沉默。
明逸和明绮竟都是沉默着低着头不说话。
明媚倒也不急,只淡淡勾起嘴角,转身逗了逗怀里的毛绒绒,“也罢,既然父女情深,我这烟云媚也留不下你们。”
明逸垂下眼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想道明媚果真不愿他就这么轻易地死。
明媚转身,声音甚是平和,“广济,把这两人带出去杀了吧。死在这屋子里着实脏了地方。”
又说道,“啊,对了,记得把这两人的身体给片一片,养在后院的苍狼可是很久没见腥味了。”
雍凤衍一个眼色,广济上来提了明逸就要带出去。
“我说!我说!”明逸一把挣开广济的辖制,跪在明媚跟前,“明绮她给过渊国的廖国公疗过伤!还在廖国公的药里面下了大麻!以此来要挟廖国公帮忙!她这是通敌叛国!通敌叛国!”
明绮一下子煞白了脸色,指着明逸控诉道,“那分明是你要我救的!分明是你要明画在药里面加大麻好控制廖家!”
明绮一张小脸此刻又惊又恐,却还是指着明逸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就是两只手被捆绑了起来让这个动作变得十分可笑。
“你自小就偏宠明丰和明画!我之前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每天偷偷跟着他们二人,好不容易学了点药理想要得到你一点称赞,结果呢?结果明明是明画救了廖国公你偏要推着我上去给廖国公认脸熟!还要我把加了大麻的药丸交给廖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把我当做明画的替罪羊么!明丰我比不过便算了,可是明画呢?就因为明丰和明画长了张一样的脸你就能那么宠她吗?什么都是他们的,我那么努力你也不过就是把我当做可顶罪的人!就算把掌家之权交给我,也要我厚待明画!呵,”
明绮凄然一笑,“若是当日被雍辰轩指明要进宫的人不是我而是明画,你就不会忍气吞声默默接受了吧?!”
明绮一下子扑到明媚脚边,“大姊明鉴,是他勾结廖家蓄谋已久!廖家国公就是明画救的!只有明画有那个能力!大姊若是不信,明府甚至还有一间暗房专门给明丰明画做研究之用!”
明媚侧身让开。广济跳上前来一把制住明绮,点了明绮的穴道,翻手将明绮手里藏着的毒药拿了出来。
明逸趁机又是一番游说,“明媚你看。她就是做贼心虚!她就是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一定会败露才会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画儿身上!才会对明媚你心怀不轨!”
明媚此刻做了上首,不知不眨地看着场下的两父女。
只见明绮又是冷笑一声,“画儿画儿!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记得维护画儿!也是,谁知道在你给明画的那暗房里藏了多少相府的秘密!要不是明画,你以为廖国公还会活着?你以为廖阳宇还能听你的话帮你监视明媚?你以为我死了你还能活着?!”
“你才是谋反这件事的主谋!你才是主谋!”
明逸从来没有被明绮这么说过话。从来都是这个女儿凑到他跟前来邀宠,他也总是明面上给她些宠爱,如今就这么撕破了脸皮,明逸自然是被气得不轻,“我要你这个心心念念都只有把妹妹拖下水,一心一意要替自己父亲扣上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父亲赴死的女儿有何用?!”
“何用?”明绮再次冷笑,“你的宝贝画儿倒是可堪大用,可她人呢?人家能逃出去也不带着你你还在盼着什么?!要是今天明画在这里,你要她去死。你以为她会乖乖听话?!”
“护着一个抛下你独自逃跑的女儿,还对一个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在黄泉路上服侍你的女儿恶言相向,呵,明逸,你就死在你心心念念护着的女儿手里吧!还能死得瞑目!”
明媚的眉头几不可闻地一皱,明画?暗房?廖阳宇他爹的救命之恩?监视?这一场闹剧倒是让她知道了不少东西。
明媚心念一转,顺了顺毛绒绒的毛发,出声喊停,“你们都在说,我倒是听谁的?”
“听我的!”“听我的的!”两人争抢不下。
明媚摆了摆手。示意广济拿剑准备杀人。而明媚面上还是一派和颐,声音也不过淡淡,“既然都开口说了,那证据呢?没有证据。自也就没了所谓相信一说。你们二人这一出保不准就是骗人的!”
明逸一个凛神!“这个贱人的房里还留有给廖国公的药丸!就在她房里!而且她还给自己绣了一件凤袍!这些,都是她的罪证!就在她的房间里!”
明绮冷哼,直勾勾地盯着明逸此刻义正言辞的嘴脸冷笑,“药丸是明画配置的,凤袍的确是我做的,因为有个人曾记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只要雍辰轩一倒。我就会是明朝最为尊贵的公主。还特意找了压金丝的玉佩来让我安心替他卖命。”
“而这些稀少的东西,在明画自画像遮挡着的暗房里必然有明画的一份!而且必然能找到至关重要的大麻!还有先帝曾赏赐给大姊的财物,也一定都能在那里面找得到!”
“你们说的倒是都有点道理,”明媚安然地喝了口泛着丝丝热气的茶,笑道,“不过,倒是绮儿的话更为充分一点。至于那个罪臣,勾结外敌,蓄意谋反,还诬陷自己女儿作为主谋,实在该杀。”明媚将茶放下,“只有他一人有谋逆动机,还要诬陷给别人,如此心思,定不能留。”
“真正一心想谋反的人是她!是她明绮啊!”明逸扭动着身子企图脱离广济的钳制。明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