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促,我意识到自己的位置还是会被推算出来,若是自己暴露了,让那些仇家找上门来,会连累了这个村子里面的人。
白子溪说的也够明白,那些人没有人性的,像村里这种寻常人杀了也就杀了,根本没有什么后果。光是宫十三就那么牛,不敢想象麻衣神相修为到底有高深,而且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奇门宫。
掐指一算,我们来到这个村子也有差不多二十多天了,这段时间也算平静。我心一横,打算尽快解决了这些事情,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第二天我就让铁牛收徒去,既然那娃儿的家长有这个心意,铁牛也点头应了。那么收徒的典礼就办隆重些,以后那娃儿就是铁牛的弟子了,他是茅山首席大弟子,有这个资格收徒。
娃儿的家长脸上笑开了花,不停的念叨说要是跟了大仙,以后肯定能走出这片鸟不拉屎的荒凉地儿,有个大好前程。
这娃儿生下来安静无比,也不像平常的娃儿一样哭闹,那双眼睛犹如一对宝石似的,时常咕噜转着打量人,不管怎么看都让人着实喜欢。
典礼办的也隆重,老村书杵着拐杖亲自主持这个典礼,全村人都参加。娃儿的家长脸上倍有面,差点没有把腮帮子笑掉。为此也是咬紧了牙齿,拿出几年的收入来操办这些礼仪。
四方桌配上八大碗,香喷喷的大肉,隔着老远就往鼻子里钻,村里人日子苦,这些大肉逢年过节才舍得吃,还不能放开吃。如今有这个机会,全村人老早就赶到,瞧着端上桌子大大肉,口水直咽。
铁牛换了身衣服,还真有那么一点味道。
那娃儿还小,见不得风寒,拜师的过程持续时间很短,随后娃儿的家长代着娃儿敬了杯茶水,铁牛抬起头就喝,从此他们二人也就有了师徒的名分。
村里人纷纷恭喜,一些婆娘扯着铁牛的袖子瞪眼睛,把自己的崽儿夸天上去了。要不在瞧瞧,要是对眼的话,趁着今天这顿酒肉一起收了?
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这顿酒肉典礼是人家操办的,你倒好,想要借花献佛,凑着人家的典礼将自家的娃儿收了?铁牛嘴上乐呵的笑着,也不说话,那些婆娘急眼了,说是以后长大了当做小媳妇儿也可以啊。
农村里生的女娃,屁股大,生的孩子好养、
也不能怪这些人小气,实在是这种深山里的日子太苦了,我小时候就是从这种地方出来的,所以知道这种生活的艰苦。这里基本都是与世隔绝,有些人活了一辈子,连形车都没有见过。
这几天来我心情说不出来的压抑,趁着今天这机会,和铁牛喝个痛快。铁牛这个人实在,那种大海碗,自酿的老白干,烈的辣脖子,他一口就干了。我则是趁他不注意,把海碗里面的老白干倒在地上,然后又满上。
铁牛这小子瞪圆了牛眼,说:“你小子酒量咋这么大?喝了这么多不说醉,那也得有些飘啊?”
我肯定不会告诉他我悄悄把海碗里面的老白干倒在地上吧?
几碗酒下去,铁牛的骨头都轻了几两,不停的说胡话,话题里面也提到了茅山。说他小时候被父母丢在茅山山门外面,如果不是被太乙真人遇到的话,要么被饿死冻死,要么被林子里面的野狗叼了去。
此后太乙真人悉心教他做人,之间的关系亦师亦父,亲密得没话说。要说这村子里谁最有资格教那娃儿,那么就只有铁牛了。十八岁的时候,茅山立了铁牛当做大弟子,看在苏清风眼里面,让他心中诸多不平,但是嘴上不敢说,久而久之也就生出了怨恨。
再后来的事情我们也知道,铁牛被苏清风陷害,学了茅山的不传道学,丈二金身,原本是要废了修为,逐出山门的。太乙真人心软,舍不得废了铁牛一身的修为,明面上把他逐出山门,背地里却帮他联系了流云殿。
这也是铁牛心里对流云殿不满,但是也不愿意轻易离开的原因,如果他走了也就辜负了太乙真人。
这老小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说这多年最想见的就是太乙真人,上次在杀龙岭他以为自己要死,那时候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见太乙真人一面。他还欠太乙真人几个响头,上次走的匆忙,来不及磕。
看见他醉的厉害,我和白子溪对视一眼,然后我把铁牛背了起来,送到房间里面。
等他入睡后,才冲白子溪说道:“走吧。”
白子溪犹豫了下说:“你真的不带铁牛了么?”
我点点头:“我这几次的大劫,一次比一次还要凶险,这次去寻二龙锁,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如果拿不回二龙锁来,我也就留在那里了。其中自然是九死一生,我不想杀龙岭的事情重新上演,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不会勉强你。”
白子溪笑着说:“这三年内你没有资格让我离开,当初规矩是我定下的,那么就该我自己完成。三年后,不用你说,我自己会走。”
我摆摆手,随她去吧,也不知道这小娘们在打什么算盘?
走出村子,我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心里在想,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的话,跟尚韵在这里安家,也算一种生活吧?
白子溪挎着包,里面有些赶路的盘缠,刚才从铁牛身上搜出了五百块钱,又拿了些干粮,我这个人嘴里不刁,只要能吃饱,啥都可以。
一人一鬼,消失在夜中。
“对了,这里是哪儿?”
走了一会儿,我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