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也笑了,说:“吃饭了吗?这是中国的哈罗。”
他不知邓莹莹是有事找他,还是光想看看他,却又不好问,问就尴尬了。
便又说道:“吃点什么?苹果,还是提子?香蕉?”房间的吧台里时刻摆着酒水和箱里总有各种饮料。
邓莹莹笑笑,说:“怎么不请我喝杯酒呢?”
“这个我倒是真没想到。好吧,我俩就喝杯酒吧。”慕容轩说。
邓莹莹忙说:“哪里哪里,我是开玩笑的。算了,我自己泡杯茶吧。”
她不等慕容轩讲客气,自己就泡茶去了。
慕容轩却真有喝酒的意思了,说:“真的,邓莹莹,喝杯酒吧。这里有白兰地,有人头马,有轩尼诗,也有五粮液酒、五粮液。”
邓莹莹不答话,只是笑。慕容轩就试探道:“喝洋酒?”邓莹莹仍不吭声,只望着他笑,他就倒了两杯人头马。
邓莹莹接过酒杯,同他轻轻碰了下,说:“突然想着好久没见着您了,就想见见您。冒昧吧?”
慕容轩说:“邓莹莹你怎么说话呢?我巴不得天天见着你这甜美的女士哩。”这却是提到《沿江日报》上的话了。
邓莹莹说:“您怎么不说我是您的爱妻呢?”
慕容轩不禁红了脸,说:“对不起,我怕这话冒犯了你。”
邓莹莹说:“怎么会呢?我是巴不得啊,又还有位漂亮的女孩。”
没想到邓莹莹如此说话,慕容轩心里有些打鼓。“邓莹莹,你真的是位很甜的漂亮女人。我说给你听,不怕你笑话。头次见着你,我正眼都不敢望你,觉得你漂亮得刺眼睛。”
邓莹莹把脸一红,低了头。忽又抬头笑道:“没您说得那么严惩吧?喂,我说,我听说有人又送了您五十万,被您拒绝了,听说中央电视台都知道了,要来采访您呢?”
慕容轩听罢笑了起来,说:“哪天还会说我拒贿一百万哩。”便把事情来由说了。
邓莹莹说:“我说哩,原来是这样。我总不明白,你们官场里的人,怎么明明放着好人不敢做呢?倒怕别人说他如何如何的好。”
慕容轩说:“也不绝对如此,情况很复杂。跟你说吧,像我拒贿这件事,老百姓中间都在流传,可我们天天见面的地委、行署领导却都装聋作哑,你不明白中间的道理吗?”
“真不明白。”
慕容轩欲言又止,道:“你不是个中人,说了你也不会完全明白。你明白也没意义,就不说了吧。”
邓莹莹说:“我可能的确听不明白。其实这些我也不关心,我只关心这些事传来传去,对您的影响是好还是不好。因为我听您说过,不希望别人谈论这些事。”
“事情总不会依照自己的想像去发生的。既然这样了,也无所谓了。我自己不会说半句话,让外面真真假假的说去吧。来来,喝酒吧。没有菜,就这么喝干的,有点西方人的意思了。”慕容轩说。
邓莹莹喝了口酒,心绪仍有些沉郁的样子,说:“您……也真不容易……”
慕容轩却突然笑了起来,邓莹莹抬眼望着他,目光有些慌乱。
慕容轩便说:“我刚才发现,你原来还总叫我慕容市长,现在什么称呼都没有了,只叫”您”。还把”您”字咬得很准,像个陌生的北京人。”
邓莹莹也笑了:“那我仍叫您慕容市长?”
“拜托了,你不敢叫我的名字,就叫我朱哥也行嘛。”慕容轩其实是故意说笑。他自然知道,男女之间口口声声你你我我了,必是到了某种佳境了。所谓卿卿我我,不就是你你我我?
邓莹莹摇头一笑,说:“我也想叫您哥,就是开不了口。”
这层意思点破了,反而自然了。说话间,不知怎么的,邓莹莹就叫他哥了。
他却仍叫她邓莹莹,也是常理。两慢慢地泯着酒,竟也各自喝下了三杯。
邓莹莹脸色鲜红,目光有些mili。慕容轩害怕想像她的心思。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邓莹莹在洗漱间里洗了澡,又半天不敢出来,就磨蹭着把她的衣服洗了。
她几次说走,又没有动身。后来他请她吃苹果,她说吃个苹果,可不等他把苹果削好,她突然低头走了。后来他只要想起这件事,就心乱如麻。
今晚,她那梦幻般的目光,也让他心旌摇曳。“邓莹莹,我俩不喝了,好吧。”慕容轩说。
邓莹莹说:“今晚我就是想喝酒,还喝一杯吧。”
慕容轩问:“你没事吧?”说着又添了杯酒。两人不怎么说话了,这杯酒就喝得很快。看样子邓莹莹有些醉意了,慕容轩就真不让她喝了。
可她硬是要喝,自己去吧台倒了酒。步子有些摇晃了,酒测到了裙子上。
慕容轩就说:“去洗洗吧,粘粘的,不舒服。”
邓莹莹也没答话,拿着包就进洗漱间去了。
慕容轩便喝了邓莹莹那杯酒,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喝了。听了里面流水哗哗,他又免不了心里发慌,他找开电视机,不停地换台。
过了好久,邓莹莹才开门出来。
“洗完了?”慕容轩没事似地回头问道。却见邓莹莹穿着睡衣,头发蓬松地拢在后面,也不敢望他。
双手在脸上揉着搓着,就走过来了。慕容轩也不敢多望她,只说:“你先坐坐吧,我去洗澡。酒我喝掉了,你就不要再喝了。”他的声音有些发干。
进了洗漱间,见邓莹莹已把裙子和neiyi裤都洗掉了,晾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