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欢依然不理会他,此举,却是彻底激怒了夜祁庭。
夜祁庭掰过她的身子,强迫她看着自己,万分冰冷混着血腥的残忍:“欢儿,听清楚了么?那个孩子,没了!”
宁清欢嘴角的笑意缓缓的僵住了,小心翼翼又不可置信的问:“孩子……没了?”
他能听得出来,那声音之中浓隽着的悲痛。
“没了。”夜祁庭微眯起眼眸,松开了抓着她身子的手。
然而,听到了回答的宁清欢,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想要求证。却又极为害怕的退开,不断地后退,退到了角落里。她才将自己埋在了膝盖之中,低低的呜咽声闷闷的传来,“孩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夜祁庭心中剐过一阵刺痛,轻轻的靠近她,拥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声音暗哑:“欢儿,不要难过……孩子没了,我们再要一个。”
宁清欢被他拥着,身子愈发的颤抖,名为恐慌。她推开他,抬眸的须臾之间,已然掩去了眸中痛楚,淡漠如深:“不可能了。”
夜祁庭悲痛的眼神不假,幽转而过的一抹狂喜也不假。
宁清欢婆娑着泪眼,厉声质问:“我怎么可能会与你有孩子!”
我怎么可能会与你有孩子。而非,我怎么可能会再与你有孩子。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宁清欢的眼眸如同十月寒秋的潭水,冷的令人心颤,却也让人心疼,“你出去!出去啊!我不想再看见你!”
这是他从未看见过的欢儿,那么的痛苦与绝望。不过,也唯有这样,他才能断绝欢儿的念想!
夜祁庭离去,背影拢着淡淡的光,却是那么的令人痛恨!
待到屋子中彻底安静了,宁清欢的手粗粗的擦去了眼泪,强扬着一道苍白的笑容:“祁庭,我在等你啊……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她的眼泪止不住,湿了衣裳。素手颤颤的抚上了平坦的小腹,泣不成声……
曾经,她有一个家,其乐融融。后来,她成为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相知相爱,有了孩子。
但是如今,她所有的幸福,却都被毁了。毁的一干二净啊!
宁清欢的心思都备抽空了,望着自己的脚尖好一会,低低的笑,“是娘没有保护好你啊……”
夜祁庭出去之后,却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在门口驻足。望着那一骝的缝隙之中她怔怔的模样。夜祁庭的心中被碾压着,却又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去。
她怨他也好,恨他也罢,反正这个罪名,不会是他背负的!
夜祁庭离开之后不久,便碰到了早已等候在外的女子。
“看您这春风得意的模样,想来应该进行的十分顺利吧?”女子粗粝的嗓音划过了夜祁庭的耳畔,令夜祁庭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你从那里看出来我是春风得意了?”夜祁庭冷冷的睇着她,“若是没事,不要在这里出现。”
女子亦是冷笑,嘴角勾起一道讥讽的笑容,“将军,我希望您还是分清了主次才好。纵然我为您献计,抱得了美人归,也顺理成章的将这个罪名扣在了您的情敌身上。将军难道不该是春风得意么?红鱼知道将军许是在为着屋内的美人儿伤怀,不过,红鱼也不得不提醒将军,可别因为她,误了正事啊!”
原来,此夜祁庭,非彼夜祁庭。
真真假假,却终是人心的嫉妒与**在作祟。
宁菖桦见被红鱼揭穿了,也便不再多加掩藏,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恢复了他原本的样貌,“本将军知道,无需你提醒。”
他的声音还是夜祁庭的声音,令红鱼有着瞬间的怔忡。
主子的声音,她好久未曾听见了。
野心极大的人,绝不会安于现状,比如宁菖桦,比如绝天,再比如,太子夜瀚逸。
……
云皓北再度被召进皇宫之中,因着皇帝的病情愈发严重了。
而此时的夜祁庭,恰巧还在沉睡之中。
“云先生,快来给皇上瞧瞧!”云皓北一踏进皇帝的寝宫,入目便是跪倒了一地的御医与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
他被总管公公带入到了皇帝的龙榻之前,便被皇后娘娘拉住了,“快,快给皇上看看!”
云皓北见皇后神情憔悴了不少,来不及行礼就急急点头,放下医箱了医箱,半跪在龙榻之前为皇帝诊脉。
这里的气氛很是宁谧,更多的却是一种压抑。
这应该是一种会致命的慢性毒。纵然他医术高绝,却找不到毒药入体的源头,也就无法分析出毒的成分,更别提是解毒了。先前他给皇帝开的药方子,也只能暂时缓解了皇帝的症状。时间一长,就算是找到了解药,那毒性也已经深入骨髓了,想来,还是没有挽救的方法了。
他只叹道,下毒的人真是好狠的心思啊!
此时的皇帝依然瘦削了不少,像是日暮西山,了无生气。
“咳咳——”原本安静的皇帝突然咳嗽了起来,就连着咳嗽的声音都是那么的耗尽心力。
“皇上,皇上!”皇后焦急的去扶着皇帝要坐起来的身子。
皇帝在咳嗽时,抓着一方白帕子,悄悄移开来,便见一方血痰。
皇后离得近,大惊:“皇上!”
皇帝虚弱的撑起身子,“朕也知道,朕怕是时日无多了……”
皇后垂泪的眼眸中一黯,期期艾艾的抓着皇帝的手,“皇上,您别胡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帝无力的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