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声后,朝着临诀盈盈一拜,而后开始翩翩起舞。个个神色鲜活如同活人,如果不是陵游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些人只是用酒液随意制造出的傀儡。

“才过了短短十年,没想到临大哥的术法精进了这么多!”陵游由衷赞叹道。

临诀却没有接话,他亲手替陵游倒了杯酒,“来,喝了这杯酒,把烦心的事情统统倒出来。”

陵游闻言一愣,他看向临诀,对方的面孔沐浴在晨光里,愈发显得俊美绝伦,每次见到,他都要感叹一番创始者的神奇,他相信,凭着这副相貌和气度,临诀在任何地方都能过的很好,但他从来没有因为这样的容貌沾沾自喜过,也从来没有去过任何宗门自荐,而是终日纵情山水,逍遥得像个神仙。

认识临诀是在十年前,那一年,陵游刚刚出宗门历练。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骄傲到不知天高地厚,又因为从小到大运气好得出奇,他在出门历练的时候甚至没有带任何东西。然而离开宗门的范围后,他的好运气就像是被人偷偷拿走了,做任何事情都不顺心,甚至后来被一个阴毒的魔修暗算,跌落到一重天。

这个世界分为九重天,上三重天是仙神的地界,据说那里人人长生不老,奇珍异宝遍地都是,中三重天是修真界,他所在的宗门,就位于中三重天的顶端第六重天,而下三重天,则是凡人所在的世俗界。

他落入凡俗界,身体被那魔修的剧毒侵袭,灵力耗尽,没法驱毒疗伤。

一重天是凡俗界中最低级的存在,这里没有一丝灵气,更没有任何修士会来这种地方,体内灵力耗尽,身上连一枚丹药都没有的他甚至无法离开一重天。

那一段日子,他尝尽了世间冷眼,被当做乞丐驱赶过,被当做怪物棍棒相加,他的高傲被人踩进泥尘里,他的坚持全都成了笑话。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以无比狼狈的模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一重天时,临诀出现了。

很长一段时间,临诀在他眼里都是十分奇怪的人,有的时候,他坐的地方要铺上好几层天蚕丝织成的软缎,吃的喝的无一不是最精致的,可有的时候,他却可以在一片草垛子上睡上一整天。

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心肠却比谁都要热,就算是在世俗界,他遇到不平之事也总要管一管,即使有时候帮了忙还被对方怨怼,也从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平之色,仿佛帮不帮忙是他的事,对方是什么看法都不在意。

当时陵游的样子,连他自己都不敢看,临诀却丝毫不在意,背起他就走,还治好了他的伤,带着他回到了修真界,陵游一直都很感激他。

想起他们在凡俗界的事情,陵游不禁露出了笑容,在临诀身边很轻松,轻松到他愿意拿自己的任何事情和他分享。

“十年前,你离开以后,我去了宗门的小琼峰,在那里面壁一整年。在那一年里,我不修炼、也不看书、不管任何事情,而是一遍遍地回想这么多年来度过的以及在凡俗界遭遇的一切。也是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过去的自己有多浅薄和无知。因为近乎逆天的运气,从小到大我一路顺风顺水,无论想要什么都能拿到手,即使长辈们一直严加管教,但无可避免的,我依然生出了狂妄自大的心态,若不是临大哥当年刚好游历到凡俗界,只怕我陵游早已是凡俗界的一具枯骨。”

陵游感激地看了临诀一眼,见他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目光温和地等着他继续说,不由回以一笑,继续道:“幼时父亲便告诉我,我天生气运雄厚,这既对我又对我不好。可惜我直到去凡俗界走一遭,才明白这个道理。原来少了气运的庇佑,我竟连一个修为低微的魔修都敌不过。”

“可是你已经提升很多了。”临诀笑道:“曾经人人都道无极道的少宗主陵游是个磊落坦荡的正人君子,在我看来却是个行事迂腐,处处碍手碍脚的家伙。现在的你,才像个样子。”

陵游并不反驳,他默认了临诀的话,继续道:“出了小琼峰后,我收拾好东西,继续先前的历练。在这十年的历练当中,我见到了很多东西,遇到了许多不平之事,也终于明白,即使是被正道斥为邪恶的妖魔鬼怪也有可爱之处,即使是正道中的修士也有道貌岸然的一面。修士、妖魔与凡人,在本质上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只是不知道上三重天上的仙人们,是什么光景……”

陵游说话间,临诀已经饮下三杯酒,一开始他还十分耐心地听着,等到后来却受不了了,他打了个呵欠,有些无奈道:“罗里吧嗦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再不切入正题我就睡觉去了。”

闻言,陵游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两人久别重逢,他恨不得把这十年的经历都掰碎了跟临诀好好讲,但是显然,临诀对此并不感兴趣,他干咳了两声,不过想到前两天的那件事情,他的脸色又凝重起来。

临诀自然注意到了,他拍拍陵游的肩膀,异常豪爽道:“有什么事跟我说,大哥罩着你!”

陵游哭笑不得,心里却一片温暖,蹙起的眉头不自觉地平缓下去,“前两天,我遇到了魔尊卫矛。”

“这个我知道,听说你们还干了一架。妖魔岭那片大好的平原被你们俩斗法的动静弄得乱七八糟。”临诀扔了粒果子到嘴里,看上去不是很在意。“如何,你们斗法后的结果。他强过你多少?”

临诀说完顿了顿,继续道:“等等,你不会被他打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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