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武武…”声远留长的口号充诉着整个公堂。公堂之上,左右两边各站着五个红色制服的衙役,他们手里拿着一根长木棒,身躯威武挺直,这是一种执法严正的体现。高高的台阶上放在一张漆黑的长桌,桌子的左上方摆着一个架子,上面插着写有令字的木牌。这些木牌是官老爷用来发号施令的手续;右手边有一个击堂板,用来对扰乱公堂的人的警告。最让人瞩目的是案桌上方的那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匾,它是法度的威严证明,是执法者公平的尺度。
“啪—”的一声,击堂板重重落在案桌上。坐在案桌后面椅子上的县太爷厉声问道,“来着何人,有何冤情?”
“小人叫王凡,是陈府的管家,今日小姐被人谋杀,特地前来报案。”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白净中年人。
“师爷,是否有此事?”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县太爷对着台阶右下方的一个男人问道。
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转过身,看着清瘦的县老爷,做了个辑,回答道,“回老爷,却有此事。今天陈家庄,陈员外的女儿被人谋杀,后来被丫鬟发现了,报了案。”
县太爷点了点头,严肃说道,“传案情第一发现者上来说说案情经过吧。”
“传陈家丫鬟上堂。”站在最外边的衙役高声喊道。
不一会儿,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然后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低着头,说道,“小人见过老爷。”由于过度害怕,声音也模糊不清。
“就是你发现你家小姐被害的?”县老爷平静问道。
“回老爷,是的。我今天中午打算叫小姐去吃饭,喊了她几声没有人回答,所以就到她的房间去叫她,发现她的门紧闭,但我只是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随后发现小姐躺在床上,身上沾着血,胸口还插着一把刀。我一害怕,就冲了出去喊人。”丫鬟复述她的见闻。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小姐被害现场后害怕还是被公堂的威严镇压,身体一直在打着颤抖。
县太爷看着眼前这位惊慌失措的少女,就知道她是一位没见过世面的人,话语的可信度很高。
“那你知道你家小姐今天见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情吗?”
“小姐今天起床之后,吃了早餐,吩咐我不用跟着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我听到有假放,就跟姐妹去了一趟街市。所以她见到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
从丫鬟的话中找不到线索,县太爷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
“回老爷,其实犯人已经被抓住了。”在一旁的师爷看到县太爷没有再向丫鬟问话,便对他说道。
“哦?”县太爷吃了一惊。“那就传犯人上来吧。”
“传犯人上堂。”站在最外边的衙役再次高声喊道。
过了几十秒,一位身高八尺,长相俊俏的短发少年被带了上堂。少年双手被套上了铁链,显然就是师爷口中的犯人。面对青天大老爷的他却没有下跪,依然身板挺直,目光如炬,眼神迥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县太爷看着眼前这位少年,心中一阵惊奇,作为一位犯人,在公堂之上竟然还能这样威风凛凛,这人不是傻子,就是不怕死。
“大胆犯人,在青天大老爷面前竟然还不下跪?”师爷大喝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凭什么要我在这里下跪?”少年振振有词说道。
“来人啊,把犯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后再审问。”
少年望着那个鼠头蛇眼的师爷,心里一阵痛骂,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上司还没发话,你说个屁啊,不要逼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慢着,请问先生,我犯了什么罪,要打我五十大板?”少年厉声问道。
“你目无王法,扰乱公堂纪律。”师爷斥诉道。
“我说师爷,你这是在诬陷我啊。”少年讽刺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爷看到少年的冷眼讽语,心中更是恼怒。
“首先,你说我目无王法,何为王法?公堂之上,大人就是王法,但你有看到我用眼神轻视过老爷了吗?”少年不急不躁地辩论道。“其次,你说我扰乱法庭纪律,但请你看看现在的公堂上,十位威武不凡的衙役大哥还是这么神清气爽,身姿坚挺。你再看看县太爷,他不也是精神抖擞,神气焕发吗?这里好像也只有你在喧哗大闹,公堂可是一个威严肃静的地方,你现在的行为不就是扰乱法庭纪律了吗?”接着他指着牌匾上的字问道,“先生,请问这几个是什么字。”
师爷见到自己不但没有制到他的罪,反而被他扣上一条罪名,心里一阵发虚,不经意回答道,“明镜高悬。”
“没错,就是明镜高悬,想不到师爷你也识字的嘛。”少年嘻嘻笑道。
师爷听到这话分明是在污蔑他,气愤说道,“大胆犯人,竟然口出狂言,侮辱我人格尊严。”接着对坐在椅子上,神情坦然的县太爷说道,“老爷,你要为小人做主啊。”
“慢着!这位先生,你用错词语了,那不是侮辱,是质疑。”少年立刻打断他的话,“明镜高悬,是唐王希望大唐的官员能在公堂之上,能够像镜子一样,照出事实的真相。用明亮,严谨的态度去办案,为民请命。而师爷你身为官家之人,却给我套上了莫须有之罪,让我喊冤叫屈。我这不是质疑你的学问,而是质疑你心中对大人,对皇上的尊重。”少年厉声严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