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所使同一掌法——三昧霹雳掌。
老二黑毛脸平日里,性子最为沉稳,可是今天却耐不住性子,首先出手。他飞身而起,冲着竹杆老三劈面就是一掌。这招叫“晴天霹雳”。这一掌,掌风中带着喀喇喇的声响,真似电闪雷鸣一般。竹杆老三身子细长,不似老二身材魁武,如果跟他比气力,硬生生地接他这一掌,那凭老三的身板,自然不敌。
竹杆老三胡光,把头一缩,躲开这一掌,紧接着反手双掌直奔着黑毛脸的右肋拍去。这招叫“霹雳雷霆”,他的个头最高,使出这一招,不得不弯下身躯。
黑毛脸侧身闪过,紧跟着双掌直朝他后背拍去。这招叫“霹雳闪电”。
老大胡明个子最小,身子却极其灵活,专门打两人的三下路。见两人都弯下腰来,忽然双掌平直向上击去。这招叫“地雷冲天”。这招来得太快,老二、老三赶忙变招,两人的一只手各对老大的一只手掌。
“啪”地一声巨响,三人被对方掌力震得各退数步。
三人都愣了一下,又打到一处。
三人练就得本身就是同一掌法,而三人又彼此太过熟悉,只要其中一人刚出完一招,另两人就已猜出对方下一招要出什么。虽然招招凌厉猛烈,可终究谁也伤不到谁。
顷刻之间,整个屋中桌倒凳翻,杯仰烛折。三人拆了三十余招。难分胜负。
刘雨诗早被屋里的动静惊醒。
当她坐起时,只看到屋里的一团黑影。她吓得脸色苍白,头脑也是一片空白。好半天回想起了,刚刚亲身发生的事情。
她看了看屋内,自己躺在一个黄土所的土炕上,没有帐帘,床面上铺了几层狗皮当褥子。整个炕被土炕下的‘地火龙’烧得暖烘烘的。床头用榆木雕着飞龙在天图案。这土炕足能睡下八个人,又布置得粗枝大叶,一看便知是男人睡的炕铺。
刘雨诗想到这里,只觉双颊发烫。又看到屋内,此屋乃是一间石屋,又或是一座石制窑洞。屋内此时,刘雨诗床头桌前,放着的一盏白蜡还在点着。而从石窗外传来的曙光已把这屋照得非常透亮。
此时,已是天亮,刘雨诗再也不像晚间那样害怕。她看清打成一团的确实是三个人。屋外偶尔进来两个心腹喽罗,但只撩起棉帘进来看看,就慌忙地又退了出去。
看样子,这两人都是想劝架,但又怕劝不住反而伤到自己。
刘雨诗看了看三人,几次欲张口,但又没说出话来。她实在是太担心夫君的安危了,而此刻只能向这三位问自己夫君的音讯了。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做什么呀?”
这声音,虽然柔弱恐慌,却充满了无限风情。进入三兄弟耳朵里,只觉得心神荡漾。
三兄弟立时停手。侏儒老大动作最快,腾地奔到床前,他睁着大眼,笑嘻嘻道:“我的乖乖,娘子呀,你都睡了一宿了,可算醒了!”
这话刚说完,突觉后背“啪”的一声,回头一瞧,正是竹杆老三,拍了他一巴掌,老三怒道:“老大,你再说一句她是你娘子,我从此便不认你这个大哥。”
侏儒老大,把头仰到九十度,依然好像没看到竹杆老三愤怒的脸色。而且,他的气性好像比老三还要大。
他跳着脚,冲老三怒道:“为什么不能叫?我就叫,娘子!娘子!娘子!娘……啊!”
话还没等说完,突然双眼一黑,顿时眼前一片金星。再待睁眼时,双眼已一片淤青。定睛一瞧,原来是黑毛脸老二,双拳打到他的双眼上。
黑毛脸老二余怒未消,他道:“说!让你再说!”
侏儒老大立时激动道:“胡明,咱们是亲兄弟,你竟能跟我下死手?!”
黑毛脸老二,听到此言,把嘴一撇,嗡声嗡气道:“明明是你先对我下的死手,你刚才戳我屁、眼来着。屁、眼差点让你戳露。”
竹杆老三点头道:“不错,就数你最阴损,专往我们哥俩下三路打,刚刚要不是我躲得快,‘老二’都让你拽下来了。”
侏儒老大气得怪叫连连,腾地出手便打,双掌直奔着两人的小腹击去,紧跟着嚷道:“我不打你们下三路,我打哪?啊?!再往上我能够得着吗?”
三人立时又打做一团。
侏儒老大生平最恨别人说他个矮。就连兄弟间开玩笑都翻脸。河东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忌讳,谁也不在他面前提起,就连影射到矮字都是不行。
今日,竹杆老三无意中说出。顿时激起侏儒老大的肺管子,不管什么兄弟不兄弟,下起了狠手。
这一翻打斗,比刚才斗得更加凶狠。
屋外的手下,都在门外听着,更是连进都不敢进去了。
刚刚兄弟三人说得那些话,直把刘雨诗臊得无处躲无处藏。她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胡氏三兄弟平日里很少跟女子说话,山上全是男丁,三人又是大大咧咧的个性,说话本来就没什么忌惮。今日里多了一个女人,三人哪里能一时三刻就改掉多年养成的脾气禀性。
刘雨诗双手掩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如果不是有事情要问这三人,真恨不得立即死去。
过不多时,只听得‘啪、啪、啪’三声,屋内立时安静。
刘雨诗把头抬起,呼见胡氏三兄弟已后背撞墙站定。而屋子中央,多出了两位中年。
这两位中年,年纪在三十岁上下。头上戴着软底六棱抽口软壮巾,顶梁门倒拉三尖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