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知道这点,刘秀更清楚这点,这派出去的人手自然是顾虑颇多,这顾虑一多,动起手来自然就落了下乘。等他们找到邓氏和阴欣的时候,两人早就已经上黄泉路了。用山匪的话说,那就是既然杀不了阴就,那也要让阴就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得到消息的阴丽华,当下便口吐鲜红,吓得一旁的郭圣通赶忙替她招来了太医,“你这是何苦?有什么比你身体还重要的?”看着一脸苍白的阴丽华,郭圣通还真有点心疼,“你快快别难过了,不然你这病只怕是难好了。”
“这我都知道。”阴丽华两眼无神的看着屋顶,“可是我就忍不住难过啊!那是我娘,我弟弟啊!”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宁可死的是我啊!”
郭圣通一边替阴丽华把眼泪擦干净,一边劝道:“这我都知道,可是你难过又有什么用?除了让你娘和弟弟不能安心的走,让你活着的两位哥哥担忧,还能有什么作用?”
有时候郭圣通的理智仿佛是最好的镇定剂,在被郭圣通那寒冰般的言语冻过之后,阴丽华的心情明显平复了下来,“是啊!又有什么用呢?又有什么用呢?”
郭圣通见阴丽华如今不再哭闹,心里倒也安心了不少,等阴丽华睡着之后,便也不再耽搁,立马往自己的椒房殿敢。
她现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刘秀肯定在那里等自己。“丽华她怎么样了?”阴丽华吐血的事情,刘秀也听说了,见郭圣通刚从阴丽华那里回来,自然免不了问上几句,“这事对她来说,只怕是有些接受不了了。”
“谁说不是呢?”阴丽华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将手擦拭干净之后,方才将摇篮中的刘疆抱了起来,一边逗孩子,一边说道:“只是如今盗匪实在太过霸道,若是再任由其发展,只怕会动摇朝局。”
“我来找你也正是为了这件事。”
郭圣通见刘秀说到正事了,倒也只好把刘疆递给了奶娘,嘱咐殿里的人全都退下后说道:“怎么,你已经有了对策?”
刘秀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有的,不过是下策罢了。”
“下策?”
“招安罢了,如今我们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军队去镇压这些流寇,唯一的办法就是招安。”一想到招安刘秀倒也不免有些不悦,要知道这些土匪可都是没文化的军人,若是招安不仅要报酬高,只怕他们还不愿意干重活,这种人真是可恶至极。
郭圣通对刘秀的建议,却半点也不认同,“招安?能招安多少?这些强盗只怕早就清楚朝廷现在没有多余的军队去镇压他们,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更何况他们平素不是打劫豪门大户,就是搜刮民脂民膏,胃口只怕早就被养刁了。你就算招安了,到时候不满足他们的胃口,他们照样会反咬你一口。”
其实郭圣通说的这些,刘秀倒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除了招安,他还真没别的好主意了,“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
“你前不久不是才收编了一队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军队吗?”前不久刘杨的反叛虽然很快就被压下去了,可他的军队还在,这支军队可以说是刘杨的心腹。刘秀一直犹豫不决,总是担心他们会反叛,所以一直未启用。
如今被郭圣通这么一说,倒也记起来了,“用他们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帮人原是刘杨的部下,派别人接手只怕容易引起反感,倒不如让你表哥耿纯去?”
郭圣通想了想,刘秀说的倒也在理。放眼过去,还真没比耿纯更适合的人选了。一时间整个冀州都战火四起,或是开疆扩土,或是浇灭盗匪。看着从来都没有消停过的京城,郭圣通只觉得浑身发酸,“今年的秋收怎么样?还能撑到明年吗?”
“能是能,只是最近外面的逃来的难民是越来越多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就撑不到了。”郭况一想到那四处逃来的难民,就不免头疼。
“那怎么办?难不成不收?吩咐下去,难民照收,只是记住了,不能因为担心难民闹事,就对他们有求必应。不然等有朝一日,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时,他们迟早骑到你头上。”
这难民,自古以来都是一个难题,因为难民往往是最花钱的,而且还是哗变的主要群众。所以对难民的态度,郭圣通不得不慎之又慎。
“回皇后娘娘,许美人刚刚生了个小皇子!可许美人却怕是不行了。”
郭圣通刚想摆手说下去吧,只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是皇后,这面子工程总是要做的。只好强忍着不快,去了许平儿的宫里。其实许平儿会不行,她一早就料到了。毕竟刘秀是绝不会允许许平儿继续活在世上了,当然郭圣通和阴丽华同意不会允许她继续活着。
只是郭圣通的脚程到底是慢了些许,等她赶到的时候,许平儿已经死了,看着她留下的那个小皇子。郭圣通抱着,只觉得像抱个烫手山芋一样,只好找来侍女说道:“去,问问皇上这小皇子怎么养?”
没过多久侍女就带着刘秀的旨意回来了,刘秀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这孩子就由奶娘带,郭圣通和阴丽华平时多照看一下就是了,其余的不管。
刘秀如今已经有了嫡长子,对于他来说这个儿子自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更不用说前不久阴丽华也怀了孕,这个皇子只怕一出生就注定是这宫里,最不受宠的皇子了。
料理完许平儿的后事,郭圣通一回宫就看到了阴丽华在那里等自己,“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