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为着云三娘失踪的事伤神了几日后,就被另几件事给转移了思绪。
却原来因着云舒请来公孙老先生来到京机,为那些被关押在大狱的部曲医治时疫。时日已过了半月余,他们之中只有三人因着年岁大,早年又操劳,没有挨过这次时疫的侵袭,最后被火化;以免时疫的传播越演越烈。
且因着时疫的事情,京兆伊对部曲的宣判就耽搁了,眼下他们都康健了,那判决应当不日就会下达、落实。
而云县伯因被关押在大狱,亦是沾染了时疫。而老先生救人不分大狱里面的人的身份。一并将云县伯也救治了。若无意外他被看押去流放的地方也就这一两日就会上路。也得幸老先生仁善,云县伯捡回了一条命;不然这前世的仇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报了,云舒心中的不甘会更加的深刻。要知道她立誓要让前世的仇人纷纷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这早早的殒命怎么够?
想到此处,云舒将心思多数分给了乡君,云舒因着前世的经历,最清楚乡君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老妇人。最近她蛰伏的厉害,也不知道她做何打算。且乡君把控云县伯府多年,定当知晓小尤氏的小动作,而她却按兵不动。料想中的婆媳相斗没有上演。这里面定当藏着大阴谋。云舒不得不多加思量里面的内情。
好在身边亦不是只有这些阴谋算计,好事也时有发生。
而早早被抬到府中前院书房的皇后娘娘的长兄险险的度过了危机,眼下已能下床走动。而各府前来诊病的勋贵府中亦传来好消息。送到府中给老先生的礼物都将前院库房堆得满满当当的。而老先生则是摆摆手让云舒全权处理。
遂云舒此时满头大汗的与秦妈妈相商如何送回礼。因着府中还在治丧期间,回礼方面的忌讳就更加的多,好在秦妈妈是个能干的,否则云舒第一个撑不住要撂挑子了。
公孙老先生满意的抱着酒坛子优哉游哉的躺在客院的小亭子里面欣赏池中美景,看到那嬉戏的游鱼,还命令伺候他的小管事拿来钓竿,说是要钓一尾鱼加在暮食里面。
小管事苦巴巴的将钓竿拿了过来,看到公孙老先生一尾一尾的将那些珍惜的观赏游鱼钓上岸,心中苦笑不已。那观赏用的游鱼也就看着好看而已,根本就无法食用。而老先生坚持要钓鱼取乐。他这小小的管事也无从置喙。只求常管事知晓缘由不要怪罪。
“云翔,你去你家小娘子那里再去取一坛子美酒过来。”
“诺。”云翔小管事皱着个眉头急急的往前院赶去。想着顺道将老先生祸害客院鱼池的事也一并禀报了。唉……
云舒闻听云翔的禀报,放下手中核对的回礼单子,隔着那屏风说道:“这等小事以后无须禀报了,你只需尽心伺候老先生即可。府中珍藏的美酒老先生喜欢你就去前院回了常管事只管去取即可。只是有一点,一定不许老先生贪杯,若是喝坏了他老人家的身子骨,我大将军府怕是要被老先生的门生给堵死,你可明白其中的干系。”
云翔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汗,应声道:“小奴明白。”
“下去吧。”
“诺。”
待云翔退下后,云舒拿起那回礼单子,一边查看一边对旁边的秦妈妈说道:“常管事的这位侄子机灵是机灵,就是凡事太小心了一些。看样子还是需要出去历练历练。”
“小娘子说的是。”秦妈妈附和道。
“上次云翔提及部曲中的那位云莫言,常管事去看了没?”云舒状似无意的问道:“可提及那人可用否?”
秦妈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低呼道:“都是老奴糊涂,这事若不是小娘子提及,老奴都忘记要与小娘子回话了。常管事三日前就传来话,那云莫言可堪造就。”
“哦?”云舒语带诧异的说道:“常管事一向很少这么夸赞人,没想到那云莫言到是入了他的眼。那常管事可有提及对那云莫言的处置。”
“回小娘子的话,常管事未有提及,不过他让老奴禀明小娘子他另行有安排,不会辜负小娘子的另眼相看。”
“这话倒是差了,应当是不辜负常管事家的侄子的引荐才对,怎得倒腾了半天是我的另眼相看呢?我可是一步都没有迈出过这大将军府。”
“小娘子……你就别瞒着老奴和常管事了。若不是你心中有丘壑,怎会劳动常管事往那大狱跑一趟。”秦妈妈语气极为肯定云舒应当知晓那云莫言的能耐。
云舒并未从那回礼的单子里面抬首,而是岔开话题,说道:“那崔小娘子最近可有动静?”
“那崔小娘子不知从何人手中拿到了她府中两位姨娘的把柄,将那把柄送到她阿耶的手中之后,她阿耶极其快速的就将两位姨娘给处置了。听说事情还惊动了崔府的老祖宗崔翁。且连夜将那两位姨娘育有的子嗣都送到了灵州崔家,交由灵州崔家教养。”
“当真是好手段。”云舒摩挲这手中的回礼单子,抬首看向秦妈妈,问道:“可还有其他紧要的消息?”
“据说经了此事之后,崔翁提出亲自教导崔小娘子。”
“恩。”云舒想着这事前世确实也是在这时间发生的。也真是因为崔翁手把手的教导这事,将崔大娘子的身价抬高。让宫中的德妃娘娘得知之后,便一门*心思想着将崔大娘子许配给她的儿子乾王,让她的儿子因为这门亲事,在圣人心中占有更高的分量。
“小娘子可是觉得里面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