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当然单恋也是。海伦娜只顾着打压尤菲,显示自己无与伦比的高贵身份以及高雅教养,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两个男人对谈话内容都有些漫不经心。
夏尔神色淡淡,却始终注视着尤菲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喝水,走神,以及偷偷暼过来的眼神。
她的血变了。
里面掺杂了血族的味道。
尤菲再一次偷看夏尔的时候被他看了个正着,但是这一次尤菲没有躲开他的目光,一双眼睛带着奇异的迷茫。
她好想吸夏尔的血,但是她为什么要端坐在这里,不上前去吸呢?
理智终于被饥渴淹没。
她忽然怔怔的站起身,看向夏尔的眼睛竟然带了微微的红光。
海伦娜和季伦被她的举动惊到,停下交谈看着她。
尤菲抬脚刚走一步,放在桌面上的手就带倒了茶杯,精细的白瓷花瓣杯子砰然坠地,季伦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尤菲。”
尤菲也被茶杯的碎裂声拉回神智,眼中红光褪尽,抬头有些迷茫的看着季伦。
下句话,就让夏尔的心都跟着揪痛了。
“不要锁着我好不好,我哪里都不去……”
季伦脸色微变,将尤菲抱在怀里:“我知道。”
尤菲被黑色吓怕了,她旁若无人的抱着季伦的腰,可怜兮兮的问道:“真的?”
“嗯。”季伦被她带着哭腔的话语弄得一阵心乱,连秀恩爱都忘了,长臂一揽将她打横抱起,对同样担忧的夏尔说道,“尤菲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夏尔微微点头,海伦娜却跟上来:“我跟你一起看看吧,检查身体可能会有不方便的地方……”
她知道季伦是怎么折磨尤菲的。
季伦却没有按照她的想法回答:“不必,她是我的妻子。”
说着,他抱着尤菲走出去,管家赶快进来赔礼道歉,同时让人换新茶。
夏尔哪里还有心情喝茶?尤菲被季伦带走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一起走了,他坐在沙发上,手里微微转着他继承的梵卓族圣器魂戒,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然后站起身。
“大人?”海伦娜刚一出声,就被一道光芒迷了眼睛。
尤菲感觉到在一片黑暗之中,有一束冰蓝的光芒照射进来,就仿佛她身处古堡中时,瓦沙克从魔法阵中出现后随之而来的那种美丽光芒。
她不由得伸出手,在那光芒中触碰到了实物。
一只手温柔的抚着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感觉很是舒服,她贴过去,想要更多的抚慰,两手紧紧的抓着放在她脸颊的那只手。
夏尔眉头微皱,看着昏迷中的尤菲露出这么眷恋的神色,他觉得十分痛苦。
他慢慢俯下了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贴着她带着冷汗的额头郑重承诺道:“很快……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很快就好,你等我……”
尤菲别过脸,轻轻摇头:“不要……我很疼……”
夏尔握紧她的手。
之前送给她的秘银蔷薇是梵卓族的信物,嫁入布鲁赫族的尤菲就不能再戴了,所以季伦把它退了回去,现在夏尔看到她手腕上是巴托里伯爵夫人曾经戴过的一只宝石镯子,他轻轻揉着尤菲的手。
她的命运才不会像巴托里伯爵夫人,她是自己唯一认可的人。
只要再等等,再等一等……
尤菲抓着他的手无意识的放在嘴边,不时的轻吻一下,就是不肯咬下去。
虽然她已经不省人事,可是内心深处却很清楚,这种香气是她的禁忌,是绝对不能触碰的。
夏尔看着她想要又不敢咬下去的动作很是心疼,但他若是就这么咬破手喂她,血气溢散,一定会被季伦发现的,他想了想,獠牙在舌尖一咬,然后俯身下去,用嘴将血喂到尤菲嘴里。
城堡卧房中,季伦蓦地回神,他坐在床侧,发现尤菲躺在身边盖着被子,神态安详睡得正香。
季伦皱皱眉头,抬手挡住眼睛。
记忆好像出现了一片空白,他似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尤菲带回来的。但是自己的另一只手还拉着尤菲,那么她就是自己抱回来的无疑了。
可是,好像有重要的事情断片了。
季伦闭目想了想,依然想不起来,他低头看着尤菲的睡颜。
是自己对她太过分了吧?
关了她那么久,她竟然不哭不叫,一定是第一次吓坏她了,母亲就和她不一样……
季伦想到她哀求自己放过她,想到她别来脸后落下的眼泪,想到她质问这样和强暴她有什么区别——
他知道,没有区别。
他把尤菲带回来,就是为了折磨她,报复夏尔,可现在看到两个人那么难过,他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蓦地一疼。
“唔!”季伦缩回手,捂着自己忽然疼起来的心脏。
怎么……回事?!
那疼痛如同忽然的电力,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季伦按着仍有疼痛残留的胸口,心有余悸。
难道是那个诅咒?
怎么可能!
他本想厌恶的看着尤菲,但是看到她无辜睡颜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不能激起很强烈的仇恨。
他忽然就有点迷茫了。
走出去之后,夏尔依然坐在客厅里,见到季伦走出来,他问道:“尤菲怎么样了?”
季伦不喜欢从夏尔口中听到尤菲的名字,微笑说道:“我的妻子只是累坏了,休息一下就没事。”
“血族时间和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