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雪白的肌肤上有明显的青紫,可见肆虐的力道之大。尤菲将热水淋上去,加速血液流动,使那痕迹变得浅淡一些。
她对床/笫/之欢有着深深的恐惧,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都喜欢做这种事。
坚硬的物事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都像是被撕裂一样。她对这种事的印象只有一个,那就是疼。
尤菲慢慢蹲下去,长发被水浸透,湿淋淋的贴在脸上,衬得她很是凄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人们对她跟着血宿的理由众说纷纭,有说贪图血宿力量的,有说是可怜他的,也有说是她本性下贱,跟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欢/好。
她在水幕中睁开眼睛,眼角淌下的分不清是水是泪。
爸爸把她养这么大,自然是不希望她变成男人的玩物,可是如今的境况,分明就是由于她的无能。
因为无力反抗,她被夏尔袭击,因为有没作为,她成了季伦的新娘,因为无心伤害,她也能和神启上/床……
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可是在血族社会,她又分明是弱势的。她不想给法兰西斯亲王找麻烦,当年的血族盛宴就是一场天大的错误,因为妈妈,他已经做错了很多事情,所以尤菲不能把他给拖下水!
看到神启对杏里他们的所作所为,尤菲也不指望神启会老老实实的不动他们,她依稀知道神启的意思:如果和他在一起的话,那么她自己也要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不能接近别人,以前的社交也要全部丢掉,不然跟她沾边的人就会倒大霉。
在没有实力反抗的时候,尤菲也只能按他的心意去做。
“你洗了很久。”
头顶蓦地响起一个男声,尤菲受惊猛的抬头,就见到神启站在她面前向她伸出一只手,目光真切笑容柔软:“冷不冷?”
尤菲觉得冷。
她将手放在神启的掌心,对方稍稍用力把她带起来,用浴巾裹了个严实,顺势又埋头在她的脖颈,呼吸着沐浴露带的玫瑰香气。
尤菲站在原地,赤脚踩着渐渐变冷的水一动不动,直到那香气随着温度降低而消散,他忽然将尤菲按在墙上,一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他直视尤菲的眼眸已经从原来的浅紫变成了淡红色。
抱过尤菲之后,他确实消解了她体内圣器的神之血,可神之血也在一步步的污染着他的理智与神经。
而且,神启没有告诉尤菲,一旦他的理智先于神之血崩溃,他就会成为一个六亲不认的杀人魔。
他的异常只在一瞬间,再眨眼时已经恢复了紫色的眼眸,连扼上尤菲脖子的动作也变成了温柔的抚摸。现在的污染程度他还能控制,只是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尤菲在他的搀扶下走出浴室,她将神启的异常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因为她不清楚这种反应到底是好是坏。神启表面淡然,其实也是很害怕面对失败的,就像狄安娜出事时他不在身边,为此他一直自责。原本他的手上没有血,可为了给狄安娜报仇,他联合人类生生击败了十一个朝夕相处的亲兄弟。
论力量,他不是血宿中最强大的,可是若论起手段,血宿无人能出其右。
尤菲坐在房间里径自想着,神启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块干毛巾:“我给你擦头发,好不好?”
明明连敲门都省了,她要是说不,他也得听啊……
尤菲温顺点头:“好。”
神启走到她身后坐下,动作轻柔的给她擦头发,虽然他精通魔法,弄干头发不过是一个念头的功夫,根本无须自己动手,不过他喜欢和尤菲在一起做些什么。
这个和狄安娜有着相似容貌的少女,他第一眼见到,就知道再也割舍不了了。
狄安娜也曾吵着闹着让自己给她撩水沐浴擦头发,当然他从来都是拒绝的,可是当眼前物是人非,他会格外想念狄安娜吵吵闹闹的娇憨之态。
尤菲从不吵闹,即使被自己的举动气急,她说话的声音也是细细软软的,让人没来由的心疼。
“明天是尤利会长去世一个月的日子,你有什么打算?”
神启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尤菲不由的抓紧睡衣,回答的也中规中矩:“我去看看爸爸,买些点心放束花。”
“我跟你一起去吧。”
“那怎么行?你不能见阳光……”
“阴天的话就没问题了。”
尤菲一怔。
她记得天气预报里说过一连三天都是晴天啊。
神启并不把天气当回事:“你不愿意吗?”
尤菲摇头:“没、没有。”
她是不敢。
谁知道神启又在想些什么呢?总是心血来潮,而且又有些霸道,大不了明天有太阳他不出门就好了。
尤菲如是想着。
而另一边,季伦也在收拾背包。
海伦娜刚刚毁了父亲给她发来的信件。罗严克拉姆公爵见到夏尔被血宿附身,而且又有尤菲在身侧陪伴,他登时觉得,之前把女儿送到夏尔身边是个错误,因为血宿不知何时才能除掉,可家族荣誉片刻不能懈怠!反正他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女儿艾玛,所以去信给海伦娜,做出一个把她气的火冒三丈又肝肠寸断的决定。
罗严克拉姆公爵打算把正值芳龄的美丽女儿送去棘密魑族,服侍和他一辈的法兰西斯!
血族本就生的貌美,力量越大,面容也就会保持越长久的青春,如果没有血宿,法兰西斯亲王绝对是在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