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有些惊慌的跑到苏太太面前,说:“前些日子,老爷给三太太买了个丫鬟,您知道吗?”
苏太太平静的说道:“知道啊,那又怎么了?虽说婵娟的出身不高,但毕竟是老爷的三太太,用个丫鬟也是应该的。”
小铃说:“太太,我说的不是这个,那个春雨不见了。”
苏太太说“不会吧,昨天我还见她打扮的很是俏美,穿金带银的出去买青黛呢,怎么好好的会不见呢?”
小铃说:“我也不太知道,她昨天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
苏太太问:“老爷知道吗?”
小铃说:“大约是知道吧,早上我看见老爷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和谁都没说话,直接去了三太太的屋里。”
苏太太说:“后来呢?”
小铃说:“没有后来了,老爷好像也没生气,听说,三太太可怜春雨背井离乡,所以放她回千里之外的老家去了。”
苏太太冷笑着说:“这样的鬼话也只能骗骗老爷,春雨的老家穷的连一件完整的衣裳都没有,全家都挤在一条棉被里,这回去不就是等于活活饿死,只能再把她卖掉,换些钱用。”
小铃说:“我也不太相信,春雨的屋子我去看过了,衣裳什么的都在,要是走了,也应该把这些东西带走才是啊。”
梅香从里屋跑出来,说:“娘亲,你们在说什么啊?”
苏太太慈爱的笑着,把她抱在怀里,说:“娘亲再和小铃说,给梅香做好吃的。”
梅香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很肯定的说道:“娘亲骗我,我分明听到了,你们在说,三娘身边的丫鬟不见了。”
苏太太刮了梅香的鼻子,说:“就你耳朵尖,听的清楚。”
梅香说:“爹爹带回来的春雨,给三娘做丫鬟,可是爹爹对春雨和对三娘一样好,三娘不高兴,兴许是把她赶走了。”
小铃看着梅香,说:“二小姐好聪明,刚满五岁,就能看出其中缘由。”
苏太太叹息道:“可怜的老爷,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孩子明白。”
然后又和梅香说:“这件事,你不能出去瞎说,懂吗?”
梅香说:“我当然不能出去说,这样爹爹和三娘都会不高兴的。”
苏太太说:“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苏同勤还在屋里沉睡着,婵娟悄悄的穿好衣裳,来到院子里,她终于觉得,悬在自己头上的那片乌云被风吹走了,只剩下明媚的阳光,树枝上的桃花,已经飘零的所剩无几,只有几片残破的浅红还挂在原有的花托上,在阵阵暖风中飘摇着。
婵娟厌恶的看了看树枝,然后转身出了后院,走在前院的回廊长,遇着吴楚洁,婵娟象征性的行礼道:“二姐好,许久不见二姐,二姐仿佛年轻多了。”
吴楚洁呵呵的笑着:“难道妹妹还能记得姐姐的容貌,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身边也每个人跟着。”
婵娟说:“妹妹的出身不如姐姐高贵,出来走走,一个人也行,哪里需要人跟着。”
吴楚洁说:“妹妹何必妄自菲薄,都住在一个府上,伺候一个老爷,哪里来的高低贵贱之分?听说妹妹身边的春雨,昨个傍晚出门买青黛,就再也没回来了,你的手段,也真够高明的。”
婵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二姐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昨天傍晚,我是让春雨去买青黛,可是又已经答应她,放她回家去,她便提前走了。”
吴楚洁讥讽道:“是呢,她要是不提前走,只怕今天咱们府上,又要添一位四妹了。”
婵娟握紧了拳头,可依然楚楚可怜的说道:“姐姐,你……”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好了,放着太平的日子不过,非得去搬弄口舌是非,都是一家姐妹,吵什么?也不怕被老爷听见,责骂你们。”
一回头,看见苏太太站在那里,吴楚洁说:“大姐莫要生气,我不过是和三妹说说话而已。”
苏太太说:“你们说话,我听着像吵架似的,都散了去。”
婵娟说:“两位姐姐请自便,妹妹先走了。”
望着婵娟纤细柔美的背影,苏太太说:“你就不能学学婵娟的温婉吗?自从老爷娶了婵娟,再也没来你屋里了吧。”
吴楚洁说:“大姐说的,老爷是不来我屋里了,可不是一样没来姐姐的屋里吗?”
苏太太说:“我年纪大了,老爷不来也就不来了,可你还年轻,难道打算守活寡一辈子吗?”
吴楚洁笑着说:“我守活寡?老爷已经不年轻了,和他待在一起,我跟觉得是在守活寡。”
苏太太知道吴楚洁与银子的私情,但也没挑破,淡淡的说道:“好了,你也回去吧。”
吴楚洁说:“姐姐,你知不知道,春雨失踪,并非是三太太说的,被放回家了,而是……”
苏太太转身说:“而是什么?”
吴楚洁说:“而是分明被三太太暗害了。”
苏太太笑着说:“你多虑了,杀人是要偿命的,更何况,她已经是三太太了,又何必去杀人?”
吴楚洁说:“不一定是要杀人,没准是偷偷的把她转卖了。”
苏太太说:“你很像个侦探。”
吴楚洁说:“姐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取笑我,三太太的手段狠辣,根本不像她的外表那样柔弱不堪,你就不怕,她哪天这样来对我们?”
苏太太说:“怕就有用了吗?你手段也不差,和她势均力敌,不如你们一分高下,如何?”然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