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惊叫一声,发现身子可以动了,自己在沙发上躺坐起来,汗湿了全身。还好,是个梦。喘着粗气,心想自己真是神经脆弱了,怎么都醒了还能听见哭声。咦?不对!是有哭声,而且还是在厕所里。
胖子快要崩溃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并没有醒过来,还是在做梦?这样的梦真可怕,会不会一直重复下去,自己永远困在梦里醒不来了。胖子索性躺下,心想反正是在梦里,躺着总比面对那个女鬼好。
厕所里的哭声时不时伴着几声咒骂,胖子一听,不对,似乎还真是表妹的声音。壮着胆子走到厕所边,叫了几声,里面还是没应。看着厕所无灯,门也是虚掩着,胖子头皮发麻,怎么跟刚梦里的一模一样。
现在说什么也不敢把门推开了,胖子就那么冷汗涔涔的站在门口。伴着几声呕吐,虚掩的门动了下,里面传出浓烈而刺鼻的酒骚味。胖子舒了口气,伸手到内门边按开灯,看见果然是表妹。
此时的刘香正满脸泪痕的抽泣,有气无力的瘫坐在马桶边。胖子忙道这是怎么了?刘香又哭又笑,咒骂着那个说她是包子脸的丑男人,语无伦次的说什么当初喝了酒把她弄上床怎么就没嫌她是包子脸之类的胡话。
胖子从没安慰过女人,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刘香扶着马桶,想要站起来,可已喝的一塌糊涂,鞋跟又太高,蹭滑了两下眼看就要滑到,胖子连忙扶住。
刘香终于站稳,搂住胖子脖子顺势扑胖子怀里,又嘤嘤的哭起来:“呜呜……你说我真的很难看么?”
这话问得胖子措手不及,但胖子知道现在应该说好听的话:“我香儿妹最好看了,那个瞎了眼的,能遇到香儿是他家祖坟冒青烟……”
刘香醉眼迷离,嬉笑着看着胖子:“我真的好看么?嘻嘻……”说完,转过身去看镜子里面的自己。
看着看着刘香笑声逐渐变大,最后变得近乎癫狂,突然转过身就给胖子一耳光:“骗子!你们男人都是骗子!滚,都给我滚!”刘香发起癫来,对着胖子又掐又打,还要把胖子赶出家门。
胖子也上了火气,拿了自己的丝锦画就逃了出来。门嘭的一关,胖子听到屋内的刘香哭得更大声了。
当晚,胖子只好忍痛找了家便宜的旅店住一晚,心想发酒疯的女人不能惹,等明天她酒醒了再去找她合计卖画的事。
这一觉睡到快晌午,当他赶到刘香家时,发现小区里停了好几辆警车,敏感的胖子跟人一打听,才知道刘香自己抓破脸死了。胖子大惊,想到定是那鬼跟着他到了表妹家害死了表妹!
胖子越想越怕,到处游走,连家都不敢回,怕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那鬼会找到自己。这样在市里晃荡了几天,果然听到又有人自己抓破脸死亡的消息。胖子更是胆战心惊,连旅馆都不敢住了,一到夜晚就在通宵人多的夜市游荡,白天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睡觉,过着流浪汉般的生活。
接二连三的抓破脸惨案发生,胖子一直处在神经崩溃的边缘,稍有风吹草动,都吓得他半死。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鬼一直在找他!
直到小柯的惨案发生,胖子决定要结束自己人鬼不如的逃亡生活。自杀,胖子这样想。可又想到如果自杀了,自己也变成了鬼魂,那那个鬼会不会还要找自己?胖子已被折磨的心理极度扭曲,心想,它反正要找自己,那就自己去找到它,给它杀了!
胖子这样想着,当晚买了些纸钱跑到小柯家。心道不知那鬼还在不在,若是在,会不会看在钱的份上饶了他。若是不在,就烧给那个刚被害死的人。
胖子在小柯家外徘徊了好久,发现自己始终没有勇气进去面对那个鬼。最后好不容易走到窗边,却听到里面有人近乎癫狂的笑声,这笑声让他想到了表妹,似乎她死前就那么笑的。
胖子越发的害怕起来,终于看到屋内地上半蹲着一个鬼影,鬼影一声不发,以死尸般缓慢的速度慢慢站直身子。胖子感到心脏抽搐的好厉害,他好害怕。最终,他慌不择路的逃离。跑出没多远,发现那个鬼影一直在后面追他,胖子心里着急,不知这鬼爱不爱钱,就一路急跑一路撒了纸钱,求那个鬼不要追他。
终于,那个鬼似乎跑不动了,掘在后面直喘气。胖子才知道那是个人,心道那人三更半夜在死人家里跑出来追他,不是疯子就是警察。担心手里的宝贝是禁品,被警察捉了赃,就在身旁坟边松土里刨了个坑把盒子埋了,自己溜到河边潜水里,悄悄游走。第二天再来取时,却被林峰抓了个正着。
听胖子讲完,林峰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事件荒诞莫名,人性分析却有理可据,最后涉及林峰自己的那部分更是让他哭笑不得。
“这里面就是你说的那张画?”林峰说罢已经拆开了布袋,抽出了那条黑色长盒。
长盒通体黝黑,盒盖正中似乎是一个以夸张手法凸刻的人头后脑,长发四散延伸到盒边角变成了流水纹,有些后现代抽象派风格,使人感到诡异非常。
盒子似乎是乌木制的,可没有明显的木纹。抽开盒盖,林峰小心翼翼拿出画卷,画卷的边角也有装饰的流水纹,似乎还是金丝穿织的。画卷平铺于桌上,缓缓展开,林峰看到了那鎏金宝座,宝座线条简约流畅,少许位置有装饰纹路和镶嵌宝石,奢华而不奢靡,一看就知道适合女性。
画卷已全部展开,林峰的心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