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半个世纪，去操你
1.
高一时，詹华声称看上班花。后来竟然丧心病狂地搬到班花旁边坐。
班花青春靓丽，班花笑靥如花，跟班花坐一起这货爽呆了啊。
那晚自习，班花迟迟跑来。然后被詹华拉走。
一群嘘声。
回到寝室，詹华说：李佳佳在大礼堂参加朗诵比赛，迟到了，老师不让进去。我拉着她一块跑了下去。我们哪都没有去，只在操场上转了一圈。
众人已经打呼噜。
不久晚自习前，詹马上就要在电台播了。
群情激奋，大家七嘴八舌。然后班花走进来，说：歌我已经帮你点了啊。
詹华：啊？已经播了？
班花：是啊。
詹华捏了捏拳头，说：哦，我听到了，谢谢。
临到分科的时候，詹华心事重重。
我问他怎么了。
詹华说：沈建中，我是报文科的，我问李佳佳报什么，她跟我约定今天傍晚在操场的歪脖子树下见面。
我：那你现在快去啊。
詹华：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就是不知道李佳佳想的是什么，我一直在想她在电台给我说的是什么，我越是无法知道，越是想知道得可怕。
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詹华转着铅笔，说：我已经在报名册上看见，李佳佳报了理科了。
我“哦”了一声。詹华的铅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陆辰凑过来，眉头紧锁。
詹华低了头，对陆辰说：帮我把这张纸条给李佳佳好么？她在操场的歪脖子树下。
陆辰：好的。
2.
自习前班花回来，却脸色铁青，没有看詹华一眼。
很快寒假回来，我跟詹华分到文科。
一打听，班花去了外校。
那时候，听说班花身边出现一些社会分子，然后又离开。
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一直到大学，我去找詹华。
詹华陷在烟雾里，说：李佳佳突然加了我qq，然后说，她过得不好。
我沉默。
詹华说：可是我没有去找她，这是第五包烟了。
大学毕业那年寒假，我们一群人躺在麻将馆的卧室间。突然说到李佳佳。
朋友：李佳佳他娘的欠老子五块钱，还没还。
詹华暴跳：放你娘的屁，班花会借你的钱？
朋友：李佳佳家里不好的，姐妹三个，家里经常吵架，那天傍晚她冲到教室，借钱买拌粉吃。
詹华：买你娘的拌粉啊。
3.
就这样，终于等到了班花的婚礼，新郎叫田龟，做得一笔大生意。
李佳佳到了我们这个同学桌，喝完酒后，她突然趴在詹华肩上，我听见她的声音：畜生，畜……詹华，知道那天傍晚，我在学校电台跟你说了什么话吗？
詹华硬着脖子。
李佳佳：其实我告诉你，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过得不好。我告诉你，我不好的时候，请你永远不要离开。
詹华没有说一句话。
老子都听不下去了，眼泪开了闸门。
事后，我跟詹华继续喝酒。
詹华哭着说：我是对不起她，我一直把她当成大家闺秀，以为她家里很有钱，有文化，所以我无形中自卑。我错过了她在电台说她家里不好，不然我就会一直守着她。
我点头。
詹华说：可是一开始抛弃对方的不是我，是她。分科那天傍晚，我给过她一张纸条。
詹华叫道：离开的不是我。
4.
三年后，我在成都见到陆辰。这些年他像是人间消失。
陆辰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
电脑前放满了录像带，一碟碟都是《动物世界》。
我跟陆辰喝到天明。
陆辰突然说：沈建中，知道我为什么一遍遍看《动物世界》吗？
我摇摇头。
陆辰：因为都是畜生。
我捂住嘴。
陆辰说：我从小家里穷，而且我长得也不好看。我曾经看上过一个女孩，但是她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就是“嗨”。从那开始我就扭曲了。
我们走到天府广场。
陆辰说：就是因为她。
走到宽窄巷子。
陆辰说：她就是李佳佳。
走到锦里。
陆辰说：哈哈，沈建中。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嗯。
陆辰：当年詹华给我一张纸条，我没有给李佳佳。我吞掉了。
我靠，惊得老子想给这世界一锤子。
找不到了。回不去了。
如果能够回去，李佳佳会看见纸条上用铅笔认真写着字：
李佳佳，我知道你已经报了理科了。所以我不敢来见你。我不敢见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喜欢你。
如果李佳佳看见，那她不会跟詹华分隔，他们之间不会有误会。
不敢回头。回头满是错别字。
伸手抓不住一粒灰尘。
如果还有当初。
男孩抓着女孩的手，说：我喜欢你，永远在一起。
可是找不到了。回不去了。
我没有掉眼泪。
死他乡，尸横遍地。
5.
两年后，李佳佳跟田龟离婚，在酒吧当绿茶婊，外号蚊子。
这两年，詹华一直守在上海。做的是程序工作，平时沉默少语。
酒吧里，詹华当着众人的面表白。李佳佳只是微微点头。
我去到上海，跟詹华去李佳佳家。
在楼下，詹华指着一辆蒙满灰尘的车子，说：这辆车子停这很久了，搞不好里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