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落玉盘般的温柔声音,竟如寒风般凛冽彻骨,暗涌着滔天覆地的狂暴杀意,犹如奔雷般瞬息肆虐天际。
箭魔还没来得及作出防守姿态,只觉眼前一阵模糊的影烁,接着一股宛如排山倒海般的狂猛劲力瞬轰胸前,令人头皮发炸的骨骼碎裂之声清脆得如同琉璃一般,伴随着那灵魂破碎般的剧痛,如同洪水泛滥般在全身席卷开来。呼啸的风声在耳边是那般的喧嚣刺耳,四周围的环境犹如按下了后退键般飞速倒退,眼前一朵朵猩红刺眼的血花尽数绽放,渲染出无尽悲凉。旋即狠狠地撞在了那高耸参天的巨型符文石门之上,那被淤血染得有些模糊的视野产生了阵阵扭曲,一道纤长的身影,倒映在了他那逐渐放大的瞳孔之中。
一张年轻得让人匪夷所思的面庞,刀削斧凿般棱廓分明,长发垂柳,青若墨染,以玉带高束。剑眉入鬓,星目微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至极的弧度,本应如春风拂面那般令人心旷神怡,此时却让人生有如浸冬水般的慎人寒意。
一袭银色长袍璀璨如星,斜露那与温文尔雅的外表截然不同的凛凛虎躯,身姿玉立,挺若苍松,自有一股席卷六合,横扫八荒的睥睨之气隐隐散溢而出。右肩肩胛护有一个傲视穹苍,怒啸九天的狰狞狮首肩甲,而其下,不仅双腿覆盖着铠甲,整条右臂都被镌刻着玄奥纹路,巨型得和身体不成比例的铠臂覆盖,而那铠臂肘部有着锋锐的尖刺,特别是五指指尖,锋利异常,犹如十把削铁如泥的利刃,而右臂周身虚空,在每时每刻都被那股散溢的锋利无匹的气息给切割开无数道扭曲的幽暗裂纹,久久难以恢复原状。
“我竟然还是来晚了一步!这次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一拳轰飞箭魔,墨染三千剑眉一锁,清脆如玉碎的声音宛如掺入了杂质一般,一时间变得有些浑浊沙哑起来,眯成一条线的眸子缓缓抬起,眺向的那个方向,正正是化为雕塑的天无涯的所在之地。
“墨染三千,就算你是扛过四次天罚的大能那又如何?人都死了了,你就算把我杀了又如何?你机关算尽,终究是棋差一招!”倒在血泊之中的箭魔,七窍血涌如泉,全身骨骼尽碎,如同一滩烂泥,却如同疯癫了一般狂笑了起来,本来就显得阴翳的面孔再一次狰狞地扭曲起来,如同浴血修罗一般让人战栗发抖。
“放心,不会让你一个人这么孤独的死去,我会让血幽冥和你一起共赴黄泉路!”墨染三千闻言非但没怒,反而唇角的弧度更扬几分,噙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寒意,脖子微微一扭,发出爆豆般的清脆骨响,旋即纵身一跃,右臂高高抬起,其上纹路之光耀若星辰,犹如一条条彼岸的星河缠绕之上,落地之际,猛然一拳轰在了下方的大地之上。
一道无形的震波呈锥形向前方飞速扩散开去,震波所及,范围之内的所有树木青草岩石瞬间化作齑粉,随即整片大地都产生了剧烈的震颤,仿佛末日即将降临一般,一道巨大的天堑自落拳处急速朝箭魔所在之地撕裂而去,同一时间,温度臻至一种极为恐怖的境界的熔岩之火自天堑最深之处犹如涌泉般喷薄而出,所经虚空都发出了慎人之际的腐蚀之声。
一丝无法遏制的惊恐,在箭魔攀满血丝的眼球之上蔓延开来,死亡的阴影,如同乌云般瞬间笼罩心头。一向主宰别人生死,视生命如草芥的猎杀者,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将至的恐惧。
死亡已至,箭魔已经变得彻底疯癫,一抹疯狂之色浮现眼底,血丝缠绕的眼球欲要脱体而出:“墨染三千,我在地府等着你!”
“那就看你能做多少天的鬼了!”对于箭魔的回光返照,墨染三千并无理会,只是微笑着看着那几乎走火入魔,如同一条疯狗在乱吠的箭魔。
“哼,我惊魂楼的人,岂能这般容易被杀!”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直接出现挡了那撕裂而来的天堑之前,手掌伸出,磅礴的猩红灵力犹如血海滔天,自掌心之内爆发而出,凝实形成一把猩红之刃,直接呈一字形撕裂了眼前的大地,硬生生挡下了那道蔓延而来的无底天堑。
虚空震荡,可怕的灵力潮汐顿时漫卷开来,肆虐起了一阵席卷天际的风暴。吹得在场之人衣衫猎猎作响,紧贴其身。
百丈开外,墨染三千饶有趣味地抬起头,一条线的眸子仍旧唯有睁开之意,他也是想要知道是谁挡住了自己诛杀箭魔的一击,不过单凭那声音,即使是不用去看来者容貌,他也已是猜到了七七八八。
“左护法!”倒在血泊之中,面色更显死一般苍白的箭魔,瞳孔之中倒映出那一身黑袍,头戴更显狰狞诡异的鬼首头盔的来者,一抹劫后余生的狂喜攀上眉梢,欲要起身行大礼却被一只无形大手生生按在了地上,紧接着如同利爪划过琉璃般让人难受的声音缓缓响起:”不必多礼!箭魔,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撤退了,不必纠缠于此!“
“血幽冥,装什么好人,你到是继续躲啊!被我抓住了,游戏可就结束了!”墨染三千微微一笑,双手环抱胸前,充满戏谑的声音悠悠响起,犹如猫戏老鼠般地看向那来者。
挡住墨染三千一击,将一只脚步入轮回的箭魔救下的,竟然是惊魂楼的左护法,血幽冥!与墨染三千同样,乃是扛过四次天罚的大乘巅峰修士,他本想一直潜伏在虚空静观其变,没有非必要之时绝不露面,但墨染三千不由分说就要抹杀惊魂楼的十二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