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敌方阵地差不多有2500公尺远,距离对方的炮击阵地差不多有3000公尺远,12磅炮的极限射击距离为1700公尺,而6磅炮。顶多能达到1000公尺。
“难道是骚扰射击?”
“有可能。”
“浪费弹药!”
说什么的都有,但影响不了炮兵的行动,他们把炮架推倒预定位置,检查完炮身。装弹手依次举起手中的设备挨个喊道:
“清膛棒正常!”
“膛身通条正常!”
“弹药叉正常!”
“点火棒正常!”
“炮身水平尺正常!”
“炮身俯仰螺丝正常!”
“测量仪器正常!”
“弹药正常!”
这一板一眼地喊完,让端着碗捏着食物的众人们目瞪口呆,这是真要开搞的意思啊?黄厉站在两门伦敦小妞侧面,抽出指挥刀,喊道:
“开始装填!”
两名炮兵拔掉炮膛保护塞子。另有两人开始清膛,其实新炮不需要走这一步,但炮兵们只是按照规则在执行,没有人对这样多余的步骤表示疑义。
“装填实心弹!”
两发用麻布捆绑住做成圆柱形的实心弹取了出来,塞进炮膛,通条炮兵上前压紧后,炮手们开始调整炮位,一名士兵把炮身用千里镜架在炮尾卡座上,右手捏着一把小榔头不断敲打着炮架,后方有两名手持撬棍的炮兵严阵以待。他朝哪方敲,就意味着要用撬棍把炮架朝哪方拖动。
等到两门炮都调整好炮位后,负责瞄准的炮兵取掉千里镜(防止被震碎),向黄厉报告瞄准完毕,得到黄厉的许可后,第一主炮手大步上前,左手持锥形破麻刺(刺破麻布),右手持铜质托头闭锁点火引信,刺破麻布后,把引信装好。再次报告装填全部完毕后,黄厉才缓缓地举起了军刀。
“开火!”
“捂住耳朵!”
点火棒一接触到引信,引信便快速燃烧起来,只听打雷一般的轰轰两声。两发实心弹便脱离了炮膛朝着天空中翱翔而去!
------------------------------------------------------------------------
东岸,士兵们靠在工事里优哉游哉地享用午餐,他们的背后就是圣班尼科,那里有可以提供他们三个月的储备粮食,墨西哥人不是被杀掉,就是逃走了。那里已经成了一座军事小镇,是科罗拉多河畔唯一能够起到阻碍作用的兵家必争之地。
“感谢上帝赐给我们食物!”
刚刚做完祷告的基督徒士兵们开始用饭,看着餐盒里带的一点肉沫,他们在心中反倒挺感谢对面那帮叛军的,他们虽然是一群非常可笑的加州民兵,但确实起了大作用,他们不用去墨西哥城和圣安纳的近卫军死磕,不用去北面和那些神出鬼没的印第安人捉迷藏,不用去特拉维斯与圣安纳的三大将之一乌雷利亚将军的红衫军玩消耗战,而是来到这座安宁的小镇,过着逍遥的小日子,还不够吗?
不过,这种日子看起来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上面的命令很清楚,如果叛军三日后还不进攻,他们就要主动出击了,哎,该死的叛军,你们倒是努力啊,哪怕佯攻一下也好啊!我们的舒服日子还没有过到头呢?
“呜~”
两声由远及近,由小变大的呼啸声从空中传来,守在工事墙边上的士兵抬起头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可他刚刚抬起头仰望过去,那阵呼啸着的怪东西就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然后就听见哐哐两声重重的落地声在脑后响起。
“啊~~~~~~”
一名捧着碗正在喝蘑菇汤的列兵满脸是血地尖叫起来,坐在他对面的同乡原本正在和他有说有笑地讨论着哪个地方的姑娘屁股最大,可瞬间,一团黑影过后,他的同乡就只剩下了半个身子,头皮啊,手臂啊,骨头啊、肠子啊、心肝肺啊、喉管食道牙齿之类的溅地到处都是,剩下的半个身子里喷出来的血柱让列兵翻了翻白眼就朝后倒去。
“炮击!炮击!”
永远慢了半拍的军士长这才反应过来,我们,我们路易斯安那州最精锐的第14步兵营竟然被那些狗娘养的垃圾叛军炮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