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口说道:“你先不要打草惊蛇,等我回去,我会处理,不过,可以适当给她敲一下小敲钟。”
“夫人那边?”凌安是懂事的人,清楚这期间的利益关系,不由问了一句。
“我妈那边,我自然会去解释,对了,江临歌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那个男人的身份有没有查出来!”勒景琛转而问了一句,语气轻抹淡写。
阳光扑落下来,男人似乎站在光影之中,有淡淡的光线朦胧,却俊美如玉,性感迷人的五官这会儿因为光线的缘故有几分深邃,那墨中透蓝的眸子却有一抹锋利一滑而过。
“勒少,抱歉,这件事情还没有眉目。”凌安其实也很怀疑,江临歌的事情,他迄今为止还没有查到蛛丝马迹,要么说江临歌太精明,在事后把一切都抹去了,要么就是说,她幕后的那个男人,能掌握一切,不让他自己的身世曝光出来。
“知道了!”勒景琛轻抹淡写的轻点了一下鼻尖,姿态随意,往身后的柱子上懒懒一靠,生出几分随性的味道,那俊美的容色上有一抹倾城的光,一闪而逝:“这段时间先盯着她,看她有什么动作没有,另外,也查查,她最近有没有跟什么男人接触过!”
这种事情,他宁可多浪费点儿时间,也不想错过一丝一豪。
凌安点了点头,虽然他跟在勒景琛身边时间不久,可是清楚勒景琛的个性:“勒少,这些我会去做,不过有一件事情,老爷子一直在找您!”
“知道了,我这边的事情忙完就回去了!我爸那边,你替我安抚一下,就说我这几天忙,等回国之后,我会主动到勒氏报道!”勒景琛微微蹙了蹙眉,尔后漫不经心的开口,似乎这件事情,于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挂了电话,他轻吐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往回走去。
南萧一个人在画室里,觉得自己的那幅画画的不太好,毕竟太久没画了,她这几年几乎很少碰了,自从当年决定报考设计这一块,国画,于她已经是很久远的东西了。
提墨,迟迟不曾落下,心绪难平,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直到画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南萧以为是勒景琛,也没有回头,正在思考着该题什么字。
这画,虽好,可是意境却差了很多,笔法稍显生疏,如果让萧爸爸知道他当年宠爱的女孩儿如今已经没落到了这种地步,怕是该有多难过。
“丫头,这画,你画的?”倏地,背后一阵不属于勒景琛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萧一惊,手中的画笔一抖,墨滞便扑在了那幅画上,她赶着去抢救,可是已经晚了,这幅刚刚描好的山水画,已经被晕染了一大块墨滞,不由懊恼的咬了咬唇。
来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中山装,头发已经发白,胡子倒是留得很长,有一种浓浓的艺术气息,大拇手指上戴了一块翡翠色的指环,这会儿他轻轻拨开南萧,皱着眉看着那幅已经算是被毁的画作,眉心里闪过一抹懊恼,语气倒是有几分惋惜:“可惜了,这幅画,姑娘,老头子跟你道歉,你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南萧有些傻眼了,看着对方惋惜的神色,抿了抿唇,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事儿,这画是我自己不小心毁的,再说了,一幅画,又不算什么!”
“谁说的,我看这画儿挺好的,小姑娘,你有师父吗?”老人却皱了皱眉,反驳。
南萧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跳到这一步,她其实算是有师父的吧,不过……看着面前的老人,觉得心里怪怪的,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仿佛像是洞察人心似的。
心豪无征兆的跳了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紧张,大概是因为这双眼睛太锐利的关系吧,她轻轻的舔了舔嘴唇,缓解自己的紧张感:“我,我没有?”
老人似乎感觉到小姑娘紧张的了,不由一笑,这一笑看起来慈目和蔼了很多,他似乎想伸手安抚一下南萧,又觉得这动作不合适宜,收了回去:“小姑娘,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就是觉得你挺有天赋的,学国画多久了?”
“小时候学过。”这会儿,南萧倒是挺老实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说什么话,仿佛都被这个人拆穿似的,不由四下望了望,没看到勒景琛人影了。
丫的不是说去接个电话吗,怎么这么久,而且这个老人家,她完全hold不住啊。
“小姑娘,你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啊?”老人笑米米的说道,那感觉怎么像是拿了一颗糖果哄小孩子的手法,南萧震惊了,这人在说什么?
她是真的震惊,她从来没有想过拜师的,如果当初想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她肯定不会放弃,只是她无颜再画国画了,将自己心底最深沉的叹息压下去:“对不起,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师父,除了他之外,我不想再拜任何人为师!”
她拒绝了,让老人的眉心跳了跳,他成名多年,早已经淡泊明志,这些年,没少人捧着重金,名画,就是为了拜入他名下,可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却拒绝了她。
她衣着简单,朴素,可是眉眼深处却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黯沉,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样,长得不算特别惊艳的那种类型,可是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她拒绝了他,却让老人笑了,那一笑,竟然跟某人有一些奇异的相似之感,眉目舒展开来,化为一股爽朗之意:“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