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他指的是血吗?
一说到仆人,她突然想起了影荷,“对了,我刚刚在房里,好像听到影荷的叫声。”
曲一映环顾四周,觉的有些奇怪,“这么大的动静,碧螺还没惊醒吗?”
“夫人,奴在此。”碧螺此时正好从正房的偏殿出来,她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却没有慌张,她柔和地问,“是否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也……”
曲一映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谢挽之坚硬中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他额头现出青筋,对着碧螺呵斥道,“你身为夫人的贴身婢女,怎么没有守在夫人身边?连贼人进院都不知,若是夫人……你可能承担责任?”
虽然他平日里一副淡漠沉着的模样,可曲一映还不觉得他会真的生气,这下看他一脸怒色对着弱不经风的碧螺,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碧螺屈膝跪在地上,没有半点委屈的样子,“夫人受惊,是奴的错,但是主人说,夫人夜里不喜有人守着,奴与影荷便没有在正房里。”
原来兰芝还是个自由的性子。
“那影荷去哪儿了,她不应该与你在一起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她的尖叫。”曲一映又看看四周,发现没有影荷的身影。
碧螺听闻,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她柔声道,“夜里她好像出去了一趟,奴还以为她是去……”
去什么?
曲一映见她忽然看了谢挽之一眼,便明白,多半都是去出恭了。
“你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吗?”她奇怪地问着碧螺,“我可是听到了。”
“管事!”
门外刚刚那个大汉走进了门,两个护卫抬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大汉抱拳道,“影荷刚刚被人在草丛中搜到了,好像被人下了mí_yào,还在昏迷中。”
曲一映看向影荷,她粉色衣裳已经被树枝什么的跨出了几条口子,披散着长发,紧紧地闭着眼,白皙的脸上还有几点污泥。
“影荷,”碧螺走上前去,拂开影荷凌乱的鬓发,她转头对曲一映道,“夫人,还是先将影荷送回房里吧?”
“对,将她送回房间。”曲一映这才反应过来。她没有掌管局面的习惯,还没有适应她是府里的女主人,一切事情都要经过她的同意。
两名护卫在碧螺的带领下,将影荷送去房间。谢挽之对着她道,“夫人,我陪你去房里看看,若是需要整理,属下马上派人来。”
曲一映正不敢一个人回房呢,闻言当然求之不得。
她与谢挽之一同进了房间,他进屋后,又继续走向里面黑暗处,过了一会儿,传来像是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然后房间就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是他将蜡烛点燃了。
趁着火光,曲一映看见屋子的大厅里,木几旁有一摊暗红的血,地毯上各处也沾着几滴血,那个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看来这儿需要人好好打扫,”谢挽之见到房里的场景,拧着眉,转脸对曲一映道,“夫人,此时刚过四更,天色还早,夫人不如到荷花屋去歇息歇息吧?”
荷花屋在哪?
兰芝曾经看过吗?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脱口直接问,暗自里为自己越来越镇定的表现称赞,对着他缓缓道,“你给我带路吧,万一那人还在府里,你也好保护我。”
本来一句很普通的话,谁知谢挽之听闻,脸上露出一抹赧色,他埋着头,吞吞吐吐地道,“夫人不必再……再害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曲一映注意到,他有时自称“属下”,又有时自称“我”。
真是奇怪,称呼为何要换着说呢。
一路跟着谢挽之,空中的明月洒向地面的光芒令她又参观了一下竹宅的夜景。
月光下的各个地方,别有一番风味。
阡陌两旁,都是芭蕉叶环绕,溪水不停地流淌着,途中还有两个亭子,一个是石亭,旁侧有一小湖,另外一个是朱红的亭台,连着一池绿水。
来到了荷花屋外,映入曲一映眼帘的是一座小桥过溪,翠绿假山掩映的院子。
里面楼房两层,走廊四处垂着已经枯黄的爬山虎,而且每一个角落里还悬挂着一盏散发着橘黄光芒的灯笼,院子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荷花池,荷花已经枯败,但池子里极其清澈,好像还有鱼儿在游动。
“夫人原先说,书房应该雅致一点,”谢挽之对着她,见她看得有些入神,“主人才将这里整改了一番,也将院子取名为荷花屋。”
原来这里是书房啊。
他们一同进了屋,曲一映看见各个木壁边都是黒木柜子,而柜子里满满都是书册,甚至一个红木柜子里,还装放着用丝布包好的竹简。
看来兰芝一定是个才貌双全,文学修养极高的奇女子。
天啊,她曲一映连这里的字都不认识,在这乱世中,书籍本就属于珍稀物品,现在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如此珍贵的资源。
曲一映要仰天长叹了。
“夫人,这里也安置了歇息的地方。”
谢挽之手伸向右侧,她果真看见一卷着珠帘的小阁,拂开珠帘,屏风遮挡着一张小床,像是贵妃榻一般。
阁里精致的香炉里正熏着香,从里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曲一映走进里面,对这里环境的幽静感到心悦。
她带着欢喜的声音响起,“这里可……”
话还未完,曲一映的纤腰忽然被人猛地搂住,强烈的触感贴向她的背,她耳边传来谢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