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今皇后的侄子,士族沈家的嫡长子,家世显赫,有着尊贵无比的身份,而兰芝,只不过是一个一心一意在他身边,无父无母的孤女。
兰芝为了他,与别人左右周旋,甚至甘愿陷入别的男子怀里。为了报复他答应嫁给楚王,而他却狠心将不会游水的她推入河里。
“若是你不死,我们俩都会痛苦的啊!”
曲一映脑海里蓦地浮现这句话,她忽然苍白无力地笑了,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沈君意能让拿兰芝的身体去交换,不顾兰芝的感受娶了公主,在权利与兰芝之间,他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了这个为他甘愿付出自己的女子。
“那我呢?”她失落地埋下头,像一只可怜的小猫,轻声说着,似问非问,“兰芝如此聪慧,都被他抛弃,我在这儿又能做什么?”
她不是一个遇到困难就想到自己父母的人,可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现在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了陪伴她长大的父母,没有了熟悉的朋友,没有了平日的生活。
房里忽然一下子寂静了,外面也没有再传来谢挽之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曲一映的浓黑睫毛眨了眨,纯黑的眼眸里忽然闪着光,她抬起头来,看向前方,笑了一下,“我又不爱他,才不会像兰芝那么傻!”
她又笑了起来,笑容灿烂,像是耀眼的日光,“我是曲一映啊……”
兰芝已经死了,可她曲一映还要好好活下去!
此时她浑身突然充满活力。
寂静的屋外,火红的朝阳初生,红色透过黒木的四格窗柩映向她白润胜雪的面庞,她绝美的脸上出现了一条条黑色的影子,曲一映微微笑着,“我会将我们俩的生命一起好好活下去的。”
穿好衣衫,她走向门外,推门而出时就看见谢挽之正伫立在院子里。
“兰芝!”
他原先沉着冷静的眼神消失不见,此刻眼里只一丝丝脆弱与忧伤,谢挽之见她终于出来了,立即走上前去,“兰芝,我母后派的人,已经到达南楚多日,我不能再停留下去了!”
“你……你真的不愿意与我一同去魏国吗?”谢挽之仿佛黑夜星子一般的眸子里充满里希望,又有一缕淡淡的绝望,他温柔地说着,“若是跟我走,我保证,无论以后如何,此生只有你一个王妃,绝不会娶其他女子。”
真的吗?
曲一映闻言,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她心里浮现出一丝感动,有几人能像他一样痴恋呢。
这感动不是为他说只娶兰芝一人,而是为了谢挽之能够这样默默在兰芝身边等她三年。
曲一映心里虽然好受了一些,可他爱的始终都是是兰芝,不是她曲一映。
“挽之,”她轻轻开口,凝视着他,“感情不是你付出多少,就会收获多少。”
“你没有真正与我在一起过,你爱的说不定只是一个假象罢了,而我……你爱的更不是我……”
谢挽之闻言,眼里露出一丝不懂的情愫,可接踵而至的又是浓烈的忧伤,他忽然抓住她的手,“你不愿意……”
他蓦地转过身,背对着她,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我本想强迫你,可却始终不忍心,若是三年前我不是以谢挽之的身份,而是以魏国四皇子来与沈君意交易,恐怕早就得到你了!”
“只是那样,最终也得不到你的心……”
谢挽之说完,修长俊秀的身子蓦地离开了她,他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有些落寞却依旧挺拔的背影浮现在曲一映的眼里。
在他走出荷花屋院门口时,忽然停住了脚步,依然是背对着她,他停在那儿,静静地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谢挽之带着脆弱的声音传来,“即使抛弃尊贵身份,也敌不过一个沈君意。”
他嗤了一下,又潇洒地大笑一声,笑声朗朗,像是在嘲笑他自己又像是在嘲笑兰芝,太傻,太过于执着,那俊秀挺拔的背影离她越来越来,碧绿假山慢慢遮挡住他,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他……走了,不再回来了?”
曲一映怔怔地望着前方,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她嘴角浮现出一抹不知滋味的笑,此刻朝阳升得更高,火红的光芒刺得她微微眯了眯眼。
怎么事情会这么突然呢?
半夜里忽然有人闯进府里只为看她一眼,而看似无害的少年谢挽之又蓦地变成魏国四皇子,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她才住进竹宅就发生了不寻常的事,谢挽之还说,他潜藏在沈君意身边三年,竟然都没有与兰芝说话的机会,难道兰芝曾经住的地方是除了沈君意,其他人都不能接近的吗?
亦或是兰芝除了沈君意,对其他任何男子都厌恶无比?
这时,一身材魁梧,汗水直流的大汉带着一批护卫忽然从院门进来,汉子满面胡须,大眼大鼻,嘴唇丰厚,粗哑的声音响起,“夫人!”
“夫人,属下来迟,还请夫人勿要怪罪!”
黑脸大汉强健的身躯映入她的眼帘,曲一映看向他,有些诧异,她要怪罪什么?
“属下才得知管事乃魏国反贼,前去捉拿时还被他逃脱了,属下已命令传信于主人,主人今日必会来看望夫人的,请夫人不要担心!”
曲一映闻言,心中还是奇怪着,她看向大汉,“你为何才知道这事?”
谁知黑脸大汉听闻,看了一眼周围拿着刀枪的侍卫,有些迟疑地道,“本来属下带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