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心里一黯,只唯唯应下。上官亭笑道,“人家新婚夫妻,母妃就说起这些话来,没得叫人寒心呢。”封氏也笑道,“是我失言了。也罢了,这天也不早了,你在我这里也呆了好几日,总没有睡一个好觉。今日我身上也松快多了,你就回繁阴堂去吧。”说着就扬声把浣月和漱月两个叫进来道,“好生送姑太太回去。”又对青罗道,“往日里跟着你的丫头怎么不见?”青罗笑道,“本来带了翠墨,只是才刚和郑姨娘去了洗砚斋瞧二妹妹,可巧姨娘没有带人进来,我想着她究竟道路不熟的,就叫翠墨跟着送去了。”封氏笑道,“你这样体贴长辈,十分妥当。”便欲嘱咐芸月送了她回去,上官亭忙笑道,“母妃何必这样麻烦?我这里现带着两个呢,就匀一个给侄儿媳妇,快叫芸月伺候母妃歇着是正经。”封氏想了一想,也就罢了,只由得他们出去,自己歇下不提。
却说上官亭和青罗两个出了染云堂,浣月和漱月两个只远远跟着,叫她们两个说话儿。上官亭见青罗回头望了一眼,似乎有些诧异,便笑道,“二奶奶见笑了,我最是不喜拘束,所以身边的丫头都知道我的规矩,若是有人一起走着,就不要跟得那样近。”青罗笑道,“姑姑不必对我这样客气,叫一声名字,我就极是欢喜了。”上官亭笑道,“这样最好。青罗,我也瞧出来你也是个爱自在的,我也不爱这许多规矩,这样最好。你也知道,咱们做姑娘的时候,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园子里头四处逛逛。如今做了什么劳什子的太太,行动若没有人跟着,总叫人瞧着不像,更甚至于总叫人扶着,好没有意思,其实我才多大的年纪呢。”青罗倒笑起来,“姑姑说的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