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转头对上官亭笑道,“姑妈先前回去,一住就是好些日子,我还以为连今儿个姑妈不来了。如今见了,正是喜出望外呢。”上官亭似有若无地瞧了苏衡一眼,笑道,“当日王妃和王爷的婚典,我正在南边,不曾见到王妃的哥哥。早就听说是芝兰玉树一样的人才,如今既然来了,我岂能不赶着过来瞧一瞧?”顿了顿又道,“只是我家二姑娘清玫,从前些日子起就有些身子不爽,今日就不能来了。失礼之处,还要请王妃和世子见谅。”
苏衡忙道不妨事,青罗见上官亭如此光明正大地把清玫的事情多了,反而少了些尴尬,也就对两人笑道,“今日在座的都是一家人,原本没有这许多礼数。近日来蓉城气象多变,姑娘们身子原本就弱,都有些不舒坦。别说清玫妹妹,就是我们家里的二姑娘可不也是闭门不出?总有相见的时候。”说着又笑道,“我也是疏忽了,哥哥上一次来的匆忙,这些姐姐妹妹,姑妈姨娘们,都还不曾给哥哥一一引见。”说着便从上官亭、秦氏和怀蕊,再到几位姨娘、董徽和清珏两位姑娘,一一都指了下去。今日原本说是王府家宴,所以连淸琼的母亲洪夫人和祖母方老夫人也都不曾来。苏衡一一见过了,又各自叙了几句闲话。
才与众人见过,苏衡却忽然叹道,“当日离开蓉城,大公子还曾送我一柄如意,如今如意还在身边,大公子却已经英年早逝,实在叫人感慨。”怀思的事情虽然在外头是秘闻,然而澎涞留在蓉城多日,这些事情岂能瞒得过苏衡?如今忽然说这么一句,倒是叫众人都摸不清意图了。还是怀慕先道,“世易时移,世事无常,原本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世子当日与我大哥只是一面之缘,如今还肯为他叹息,我大哥泉下有知,想必也觉得安慰了。”想了想又道,“我记得当日世子曾经说过,如意送到蓉城之日,便是再见之时。如今即已再见,怎么却不见那一柄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