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担忧下落不明的言律,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自那日*他被阿史那翼那群人打晕掳走,醒来后就一直都在这里了,周围黑漆漆的,不见日夜更替,也就不察时间的流转,从来都没有人来看过他,若不是左手边放着食物而右手边放着水,他还以为那群人就这么想饿色他渴死他了事。
既然不会让他死那就说明他还是安全的,起码眼下的情况是这样。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言律也就放心了,整日里除了吃喝睡觉,醒着的时候便是想念韩渲,日子倒也过得轻松不算难熬。
直到有一天,他的头顶忽然发出响动,然后就像谁在黑色的墙壁上挖开一个方形的洞一样,亮光骤然倾斜下来,虽然只有那么一小会,渐渐缩小成一点烛火的大小,却也足以让言律知道许多事情了。
烛火摇曳着缓缓靠近,照亮了这一块小天地,自然也就映出了来人的脸。
阿史那翼眼光一扫,见食物和水都有用过的痕迹,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你倒是心宽的很,吃饱睡足什么事情都不操心!”
言律淡淡一笑,“阿史那郡主有心‘请’在下到这里做客,若是在下依然三心二意的想着其他事,那岂不是怠慢了郡主的一番心意?”
“你叫我郡主?”阿史那翼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下意识的反应多了几分搞怪显得她甚是可爱,“也是,萨拉查那个大嘴巴早就说漏嘴了,也就只有某个笨蛋还没发现!”
是的,阿史那翼并非是‘他’而是‘她’,若不是言律耳朵尖,听到萨拉查口误喊出那声郡主,又有心记在心里,不然看到眼前人这幅样子,虽是一副清秀少年的装扮,却笑谈之间便可取之性命,气势迫人,又哪里会有人将之与柔弱的女娇娥联想到一处去?
言律眉毛一挑,“郡主指的是渲儿?不不不,笨蛋这个词实在太过笼统不足以概括渲儿的可爱,她明明就是个神经大条,做事不按常理,容易冲动,又爱炸毛,能动手就绝对不会动嘴,是个爱用实际行动表现自己心中所想,信奉武力至上的超实际的人啊!”
阿史那翼看着他张嘴一口气都不歇就这么说了一大堆话,不由嘴角抽了抽,“你这是......在夸她?”
言律抬眼,一脸认真,“恩,这是自然。不过即使是我其实也不能用一句话能概括渲儿的优点,要当真说起来我便是说上三天三夜怕也是说不完,就说我的腿疾......”
“够了,打住!”阿史那翼看他当真一脸兴奋一副要款款而谈的模样,还真怕他说上三天三夜没完没了!马上开口打断,“你这么啰嗦跟个长舌婆一样,那个笨蛋究竟喜欢你什么?”
“郡主将在下带到此处已有五日之久,如此大费周章,难道就只是想知道为何渲儿会倾心于在下的原因么?”
阿史那翼好奇,“我明明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接近你,你又处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到底是如何知道我已经将你囚禁五日之久?”
言律一笑,“郡主方才进来的时候,在下有闻到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儿,又听到外面鞭炮轰响的声音,料想今日应是我朝的大节——除夕,再算算日子,便也就知道时间了。”
“除夕?那是个什么节日?”
“除夕乃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这天,不论是在哪里的家人都会赶回家里,阖家团圆迎新送往守岁过节。”
她安静的听着他说着那些除夕的风俗,像个有着旺*盛求知欲的孩子,得到了满足之后就会变得格外乖巧。
言律没有套出她的真正目的,也是,若对方是这么容易就被撬开口的也就不会是千军万马之首,频频滋扰边境惹得韩渲都大敢头痛的突厥将军了。
只是奇怪的是,在言律说完除夕的风俗后,阿史那翼呆呆的点点头,应了一声‘哦’,又呆坐了半晌之后便起身走了。
第二日,她再来时竟然带来了他昨日提到的饺子,“你不是说人人团圆的时候都是要吃饺子的么?喏,我给你带来了,吃吧。”然后又问了些言律中原的习俗,说完就走开了。
第三日第四日都是如此,直到第五日,言律习惯性的端坐着身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之后,看向来人,“不知郡主今日想听什么故事?”
阿史那翼也没拘着自己,放下烛台坐在以往的位子,这才看向言律,“今日不说习俗只讲人,你便给我说说那个笨蛋好了。”
‘笨蛋’自然是指韩渲,即使后来言律有抗议过她对韩渲的称呼,可阿史那翼一直固执己见,不曾改口,还说那是属于她一人的称呼,绝对不会和其他人弄混了,执拗的就像个抱着糖不放手的孩子。
可一听她开口言律就皱了皱眉,是不爽,也是警戒。这几日虽然他们看上去好似宾主的身份畅谈无阻相安无事,但看他现在依然在这个黑漆漆的封闭空间里就知道这不过都是假相罢了。
他一直都在担心阿史那翼会利用自己来危害韩渲,前几天还在保持警惕,今天终于来了么?
他心中迟疑,偏阿史那翼还不停的催促:“怎么?你不是说要说起韩渲的事情你可以说上三天三夜都不歇息的么?怎么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于是,言律一边心中警惕,一边说着一些关于韩渲却都是些无关紧要或众人皆知的事情,比如她本是女儿身却长做男人的事情,比如说他们成亲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