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我转告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墨白从来不是吃亏的人,你让他给本公子爷等着,等着爷下次好好地会会他,哼!”
墨白气急败坏地丢下一句话,身形一晃,已经从窗户中窜了出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看到墨白离开,小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哎哟娘啊,吓死我了。”
她刚刚说完,只见车窗的帘子突然无风自起,向内飘扬,她刚准备去带上窗户,只见眼前又是一花,车厢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她以为是墨白去而复返,吓得险些晕去。
哪知定睛一看,眼前的人不是墨白,而是一个穿着侍卫服饰的黑衣人。
“你、你是谁?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里是太子妃的马车吗?你怎么敢擅自闯入,我、我要告诉胡公公……”
她一句话没说完,那黑衣人伸手一指,她立刻软倒在侧,一动不动。
“小七,你把她怎么了?别伤她,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若水乍见小七,又惊又喜,见他一指点倒了小杏,不由说道。
小七默。
难道他在她的眼里,就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乱伤人的吗?
沉默了一下,他才道:“她没事。”
然后他就闭上了嘴,一声不响。
若水眨了下眼睛,看着眼前的小七,心中蓦然一痛。
他现在的模样,比刚才的墨白还要狼狈。
虽然他一身的黑衣,看不出来有多脏,可是上面满是泥泞点子,脸上带着的人皮面具看不出表情,可是他束发的带子被割断了,长发披散,左肩上的衣服划破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健康的肤色。
小七突然低低地咳了一声,然后又强自忍住。
从那一声咳嗽里,若水听出了一丝异样。
“小七,你受了内伤?”
想起刚才墨白临走的时候留下的话,若水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准是和墨白交过手,二人斗得两败俱伤。
墨白的脸上中了小七一掌,可是小七却无明显的外伤,他这一声咳嗽让她知道,他准是受了内伤。
她想起墨白的功力,心中一紧,伸手过去准备帮小七把脉。
小七却把身子一转,避开了她的手,冷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若水咬着嘴唇瞅着他留给自己的后背,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骂。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的孩子气。
小七的脾气她清楚,执拗认真,如果她不先软下来,他可能一直这样别扭下去。
若水想了想,决定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哄哄他。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受了伤,难道我会不心疼吗?小七,过来,让我瞧瞧。”
她的声音柔柔的,像是一缕春风,温暖地抚过小七的心。
小七僵硬的后背不由自主地变软了,面具下的表情也放松了。
她一句柔如春风的话,就能让他这块百炼钢不知不觉地化为绕指柔。
尤其是她的话,怎么听,怎么悦耳!
他受了伤,她会心疼吗?
小七的心里甜丝丝的,觉得右肩中了墨白的那一掌,真没白挨。
不过想到了父皇的谆谆教诲,他还是努力硬起心肠,没有转身。
他不能太没骨气了,这丫头给了自己一颗甜枣,自己就巴巴地往上凑。
可是他身体发生的细小变化,一丝一毫也没有逃出若水的眼睛。
若水看到他的后背放松了,握成了拳的右手五指也悄悄松开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微微一笑。
有句话怎么说的?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若水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垂在身侧的左掌,察觉到他微微一颤,却没有避开自己的碰触。
很好,有门儿。
她的手指轻柔地搭在他的手背上,慢慢地往上移动。
小七一动不动,任由她的小手一点点地抓住自己的左手。
他想躲开,可是和她肌肤相触的那一刻,她的手指柔腻细滑,又软又暖,让他舍不得躲开。
他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她了,难得她主动过来握他的手,他怎么舍得躲开呢。
若水的手一点点上移,他的大手一动不动地垂着,她的两根手指终于摸到了他的脉博。
嗯,很好。
小七感觉到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腕上,只觉得一颗心怦然而动。
他很想反过掌去握住她的手,可是男人的骄傲和矜持让他保持不动。
父皇说过,不能主动,一定不能主动。
果然,他站住不动,她反而主动拉他的手,这种感觉很不错呢。
小七面具下的脸浮现出一丝笑意。
若水细细地把完了脉,提在胸口的心倒放了下来。
小七的伤势不重,应该只是被墨白的掌风带到,伤及右肩,然后肺部受到了小小的震荡,只需要服一颗清肺化瘀的薄荷香丸,他的肺部并无大碍。
至于他的右肩,一定是一片瘀青,需要尽快化瘀排毒不可。
若水想看看他的伤势,可是看到小七站立得像是一株青松,伫立不弯,更是背过了身子一眼也不瞧自己,显然,他心中还有余怒未消。
好吧,反正已经就了一次山,再就一次也不妨事。
若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踮起脚尖,去瞧他的伤口。
他的右肩撕破了长长的一条口子,她轻轻掀开,只见肩头上果然好大一块紫黑之色,还有两根深深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