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们有些偏远的地方,零零散散地坐着好些年轻人,其中一个正是秋宝在酒店偶遇的双辫少女。她曲起双腿坐在一大块石头上,双手撑腮,一副茶色眼镜盖了她半张脸,十足一个出来捕捉灵感的文艺女青年。
“短发那位就是子桑的未婚妻?这人我见过,我们之前住的那间酒店,好有缘分。”她的语气与目光皆有着一份好奇。
“她只是其中一位。先前是姚家大小姐,后来才发现真正的大小姐另有其人,听说那位大小姐在下个学期被调到京城与吴少爷同班。”豪门大宅多风雨,不知恩怨几何。
“那这位喜欢哪一个?”
“这位姚二小姐没有特别喜欢的人。反而特讨厌子桑少爷,这些年来一直不见也不肯接听电话。最近一次听说她在商场把一个人揍了,根据两人往日相处的情景,吴少爷极可能就是子桑少爷。据查,那位吴少爷很花心……”
少女嘴角微扬,把玩着自己的辫子,轻声细语道:“一代不如一代就是这个意思。从小我就听祖爷爷说,子桑家的男生最讨女子喜欢,让我注意点儿。哧,看来祖爷爷多虑了……”她对花心渣男深恶痛绝。
旁侍笑了笑,“小姐说得是。毕竟过去几千年了,不管以前如何显赫,世世代代在经历各种坎坷之后,除了传承香火,别的优良传统大概是顾不上了。贤能长辈恶徒孙,又缺少主家的祝愿加持,世代辉煌的子桑族同样逃不开世事的轮回。”
“忘恩负义就是这种下场。”少女眼神微微泛冷,“那位吴少爷现在何处?”
“前段时间在狐岐山宝塔岭一带徘徊,说是去捡毛石,后来就找不着人了。青护法说他肯定是拿着月狐草去了青丘……”
“又不见了?”
“对不起,我们用尽办法也没能找到他。”
“无妨。他们是家奴出身,不晓得正统家族得上天庇护,这次连月狐草都是分长两枝,他们抢了先又能如何?加上与命定之人有缘无份。自破现而不露的出世预言,子桑一族要么回归,要么自我毁灭,别无他途。我们静观其变足矣。”
眼前这些人全是随侍,有些话说了他们也不懂,只好随意地聊几句。整天对着一群正儿八经的长辈,小辈们对她毕恭毕敬的,再不痛快地说点什么她就快闷死了。
难怪古人云。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少女再次抬眸,遥望那群无忧无虑的少年学子,嫩白的脸庞上既有几分嫉妒,也有一些轻视之意。
只见远处的那位男生左右逢源,春风得意;旁边的两名女子一个小心翼翼,一个表现冷淡却也是半推半就。
“世间女子虚荣而无知,只观表象,不求内有蓬莱。须知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居然有眼无珠舍弃富族大家的子桑世子,选了这么一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真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旁侍轻笑,“本土虽然开化,仍有许多女子头发长见识短。”
“眼前这位更是头发短见识也短。”少女起身,“这里好生没趣,我不想逛了,长辈们这会儿都到齐了吧?回去办正事要紧。”说罢,她自顾自地扬长而去。
身后。一群人分散地紧随其后……
而候杉一行人等,没过多久也回了酒店。他们开了两个总统套房,吴公子与他的朋友住在楼下,候杉等人住在楼上。旁边几个房间住着的全是候家人。
由于红狐死活不愿走,说难得遇上同行,欲与吴公子相偕游玩个三天三夜才肯回狐之乡去。
秋宝拿她没辙,只好也在酒店逗留。她与姓吴的不熟,而且他们一行人全是半只脚踏入娱乐圈的年轻人,脸上全是精致妆容。身上全是讲究的名牌精品,话题也是这些。
不愧是候杉这个暴发户的良朋知己,除了吴公子言行举止优雅些,其余人等连甩钱的姿态都一模一样。
秋宝自知与他们格格不入,便选择与候杉等人住一起。大家好歹是一场熟人兼同学,共同话题多些。最重要的是,占熟人的便宜她心安理得,良心大大的坏!
一回到奢华高贵、美仑美奂的总统套房,秋宝惊叹地四下参观,那三个少年却瘫软在沙发上。
“心好累!”桑明哲目光呆滞地瞪着刻画精美图案的天花板。
李海棠很没形象地连喘几口大气,“先前说我是一个吉祥物,接着又要我当临时演员。老板,我要求加薪!”
“要求+1。”桑明哲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
“只要行动成功,全部要求通过。”土豪大方地一挥手,允了。候杉自认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哦耶!”仍瘫着的桑明哲与李海棠欣喜一击掌。
很没仪态地一脚踏上茶几,一脚曲起倚在独立沙发上的秋宝望着三人,唇边挂着浅笑,好生羡慕中。
半工半读好啊!尤其是遇到一个大方爽朗的英明老板,日子过得充实无顾虑。
如果候杉不是子桑,她一定毛遂自荐抢一个职位来当当。有钱赚,有书读,自食其力的生活充满了前世的气息,好生怀念她与周容等好友在人生路上互勉互持的温馨情景。
这时,候杉自带的专职管家前来恭敬道:“各位少爷小姐,你们的房间都安排好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午餐时间是下午两点半,在餐厅进行。”
众人一听,立即一跃而起,龙精虎猛地冲进各自的房间洗濑一番。
等秋宝出来吃饭时,发现整个餐厅只有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