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子,苏沉香只觉困乏,却无睡意。沐浴一番,将身上那些毒物的味道都洗掉,这才躺了下来。槐夏维夏听说她昨晚忙了一晚上,面露惊愕,虽然苏沉香让两人休息,但是主子这般忙碌,她们去睡觉,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任谁都说不过去。
察觉到两人的愧疚,苏沉香也不点破两人谁是内奸一事,只是笑着安慰:“哭丧着脸作甚?我是睡了再去忙的,罢了,你们两谁要是想陪我,今晚留着便是。外面去守着,有事叫我。无事谁也别搭理。”
说罢,倒头就睡。
或许是太过劳累,全身放松的情况下,苏沉香倒是睡的安稳。昨晚的蛇没有制好,今天要重新去制一次。
另一边院子,却是吵了开来。
镖局门口,张淮带着一众弟子,挡在门口,不准素轻尘走。素轻尘要为父寻药,本想昨夜走,可是想等着苏沉香的药制的差不多时才走,毕竟那样才安心。
可谁知这些人如同盯上有缝鸡蛋的苍蝇,一个二个嚣张跋扈,大有不肯放人之势。素轻尘心中一冷,牵着马,看着这些人,幸好已托蹇青柏亲自去寻一部分药材,其他的,她亲自去取便可。
如今瞧着这些人跋扈模样,是不肯让她去寻药了。这些人,定然是瞧出了什么端倪。
素轻尘眯眼,看着众人,张淮立在前面,张扬着脸,尤其不拿素轻尘当回事,女子不如男,她素轻尘再如何有本事,还不是一介女子。
“师妹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张淮“嘿嘿”一笑,“怎的那日师父晕倒了,就不见师父出来了?是不是他老人家病重……已不能……”
“大胆!”素轻尘冷声一喝,早就知晓这人的脾性,不曾想这种时候,他竟然不管不顾说出这种混账话。
素轻尘冷笑,眸子一冷,“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让我再从你口里听到,别怪我不客气!”
她冷哼,牵着马,直接出府,“我有信件要往京城寄去,若是让我知晓你在这镖局作什么幺蛾子,别怪我不客气!”
她向来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听她这番话,张淮面色一顿,心中冷哼,却只得吊儿郎当一笑:“师妹去吧,若是在京城遇到个姿色不错的郎君,就嫁了去算了,莫要还等师父为你比武招亲!哈哈哈……”
若是素轻尘以往的脾气,早就一巴掌给张淮赏了去,可是如今不行,她还有事要做。张淮如此嚣张,她还真怕他做什么事情,让素府那位大夫受不了。
虽然已经在暗中安置了护卫,但是这种人,不得不让人防备。
素轻尘不屑瞧了他一眼,也不理会,翻身上马,动作流利,一气呵成。执起马鞭,她冷冷看向一旁的张淮,声音说不出的清高:“张淮,你可要记住,这振远镖头,可是姓素,若是你再不知好歹,我让你滚出柳州都是轻的。”
他以为,谁都能在她头上拉屎撒尿?这种小小角色,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说罢,她从怀里摸了几个碎银子,见张淮的面色铁青,她一笑,将碎银子丢在他面前,冷声道:“听说你还欠着花楼姑娘的绢子,这个就当我赏你的,拿去用,以后要是身上没有银子,可别再去花楼了。”
她一番“好言相劝”让张淮本就不堪的脸色更加阴郁,瞧着她快马驰骋离开,张淮心中恨意明显。
姓素?迟早有天,会姓张!
看见素轻尘越走越远,他眸子迸发出一丝精光,看向后院。身后那群看好戏的,也反应过来,纷纷询问:“老大,要不要去看看师父啊……”
“就是就是,万一那女魔头将师父给囚禁起来怎么办?毕竟是她将师父气晕过去的。”
这种愚昧无知的蠢货。
张淮一声冷笑,面上浮起一层得意,眉梢的张狂越来越明显。她想和他斗?看谁能更得民心?
“去,当然要去。”他拳头攥的极紧,心中的仇恨,一时都聚集在这拳头上,“若是不去,自然是辜负了师妹的一番好意。”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要如何行事。
午时。
苏沉香从噩梦中醒来,她又梦到前世种种,梦见苏家满门抄斩,梦见爹爹哭着求她,梦见祖母含泪笑着的模样……
醒来一瞧,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榻。
槐夏正坐在一旁绣着鞋垫子,见苏沉香从梦中惊醒,丢下鞋垫子,冲了上来:“小姐可是做噩梦了?自从拜师之后,小姐便许久不曾做过噩梦。”她略微担忧瞧着苏沉香,见她脖子上的青柏玉隐隐泛红,不由惊呼,“小姐你瞧,这玉,是红色的。”
苏沉香低头一瞧,脖子上的玉,确实已经隐隐泛红。它本是白玉而成,不知如今,为何会成红色。她一抹额头上的冷汗,将玉塞到衣服里,扬起头,虚弱一笑,“什么时辰了?我肚子饿了,你快些弄点吃的给我。”
槐夏担忧的瞧着她,又摸了摸她额头有无发烫,这才轻声道:“维夏去给小姐煮粥了,说是熬了一夜,要吃些清淡的,才不会对身子有损。”
说的一板一眼,苏沉香倒是服气。
正欲打算起身,听见门外一声尖叫,显然是维夏的,继而是盘碗到低打碎的声音。接着,就是一个男人调笑声音。
苏沉香眉头一皱,难道自己有如此好运?
两个丫鬟都被调戏了?这两丫鬟在这些凡夫俗子眼里,恐怕是天姿绝色了吧?她微微叹了一气,掀了被子起身。
院子外,维夏使劲挣脱张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