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楼的生意十分火爆,苏沉香每隔两日去瞧,后来便交给了秋生打理。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她的制药一学完,便又是一出跟着。这样倒也让她觉得其乐无穷。严氏仍旧在紧闭,苏妙香那日在老夫人那儿吃了憋,此后也不敢贸然找苏沉香的不快。
苏沉香倒是轻松了些时日,直到宫中派人前来。她才觉得大事不好。太后不知何时又盯上她,派了宦官来府里。
这下她身体大好,连睿亲王妃也邀请过,若是苏沉香这下再不去,便是不给太后面子了。太后面子谁人敢不给?为了保住小命,苏沉香还是选择去。
只叫了维夏作陪,槐夏留下打理欢喜楼的事情。维夏倒是表现的欢愉,眉宇之间喜色染上眉梢,苏沉香满面愁容。
轿子在后门停下,苏沉香很少走这后门过,记得上次,还是前世走这儿过。到侧门时,一座轿子伴在苏沉香的身侧,当苏沉香下轿,另一辆轿子也刚好停顿。
下来的正是魏烟雨。
苏沉香不觉惊讶,本来这百花仙子的称号,两人便是同时摘得。若是缺了一人,都会被说成是厚此薄彼。太后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皇上更不会。
魏烟雨瞧见苏沉香,喜形于色,却又想起什么一般,顿住脚步,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朝步辇上坐了去。
她的丫鬟跟在她的身后,苏沉香瞧着这般模样,倒是不以为意。维夏却觉过分,在一旁冷哼:“这是作甚,当初要与小姐结为姐妹,如今却是这般模样,当真以为小姐爱理她的么?”
苏沉香瞧了她一眼,知她性子急躁,对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看不过去。只是维夏又怎会懂得这人间冷暖?
微微一声轻叹,落入尘埃之中。苏沉香出声,让她勿要多讲:“瞧着她方才的神色,定是受人吩咐,也并非愿意那般。若是你再多嘴多舌,下次,便不要你来,可好?”
维夏撇嘴,不满意她这般讲,只是低头,顺了她的意:“知晓了,婢子就是不该多嘴,若是说了让小姐不高兴的,小姐还怪罪起婢子。”
这般委屈模样,让人哭笑不得。苏沉香忍住笑意,冷声道:“你知晓便好。”
她也坐上步辇,朝宫内走去。
太后的寝宫,在凤鸾殿。先帝驾崩后,这凤鸾殿几乎就是太后一人独守。太后不喜外人打扰,刘冕也是喜欢安静的性子,几个妃子都是不敢招惹是非的人。因此这后宫,倒是格外沉静。
魏烟雨先到一步,却未进殿。摆明了是在等苏沉香,苏沉香上前,嘴角噙着笑:“妹妹等候多时,一起进去吧。”
本以为苏沉香会对方才自己那般有所介怀,不曾想她竟这般称呼自己。魏烟雨心里一阵索然,又觉委屈。只低头回应,“是了,想必太后也一定是等急了。”
上一次因为苏沉香生病,因此才没有进宫。魏烟雨倒是无碍,本就是皇亲国戚。见着太后的时候也比寻常官家见的多。如今却是带着百花仙子的身份去,多少有些不太寻常。
魏烟雨一身盛装打扮,瞧着倒是真像一颗暗夜发光的夜明珠。眸子透亮,眉宇之间一股英气,任是谁瞧了,都会心生欢喜。再另瞧苏沉香,一脸恬静,淡然无争无宠的模样。倒是如夏日芙蕖,出淤泥而不染。
浑身有着一股子的傲气,却不表露。
魏烟雨与苏沉香并肩走着,宦官在前方带路,丫鬟跟在身后,再后便是宫女。一路上两人无话,魏烟雨最终先开了口:“前几日听闻姐姐生病,实在病的厉害。心里惦记,无奈身世有阻,不能前来探望姐姐。不知姐姐身体可好?”
她这问话,倒是出自真心实意。若说魏烟雨以前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那苏沉香便是她第一个正眼相待的人。
家世不俗,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魏烟雨以为便已是很好了,从未想过,竟有人比自己还厉害。
敬佩,是真心仰慕着这般人物。
苏沉香淡淡一笑,对她这般真心不忍回绝,便开口:“倒是好了,就是夜里时不时犯浑。总爱吓着丫鬟,妹妹无需挂心。”
“好了便好。”魏烟雨松了口气,也不再多言。两人已到了殿外。
宦官进去通报,两人这才进去。凤鸾殿极大,侧门珠帘遮挡。太后坐在殿上,一脸仪容威严。
“臣女苏沉香魏烟雨拜见太后,太后千千千万岁。”
“恩……”太后沉吟,瞧着殿下两个年纪相当的女子,点头,“你们两人,既能当上百花仙子,那便是有过人之处。本宫将你们两人叫进宫来,不为他事,只想请皇上和各位妃子公主,瞧瞧两位小姐的仙姿。不知两位,可有准备?”
魏烟雨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回太后,臣女有所备。”
毕竟只是剑舞罢了,有何准备?
太后沉吟一声,看向苏沉香。苏沉香低头,神色有些慌张。她是料到会让她来表演,可是若是真表演了,那还不得再掀波澜?
这般思索,她声音冷清,“回太后,臣女之舞备受争议,若是叫各位娘娘公主瞧见,恐有所不妥。不如臣女另选舞蹈,来为太后与各位娘娘表演,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她是不听令了,倒也不是完全不听。只是想着给今后留点活路罢了。她以为太后会发怒,却没想太后点头,并不以为然:“好罢,就照你说的去办。”
苏沉香眉梢终于柔和下来,却是不再敢开口。太后教两人下去准备一番,给两人各自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