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么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倒真是不怕那个行凶者被抓,这么说来,他跟爸爸被谋杀的案子真的没有关系?
是自己冤枉他了?
其实仔细想想,当初倒是她冲动了,被行凶者的“叶先生”三个字蒙蔽了双耳,就再也没用自己的脑子去思考过这整件事情,爸爸住院的这大半年时间里,他有无数的时间可以动手,为什么偏偏要选在他们商量好去领证的那天?
她“嗯”了一声,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垂眸搅了搅碗里的米饭,“先吃饭,王姐特地帮你加的菜!”
哪怕她没有明确表态,这副不再抗拒的样子也很能说明,此刻她正在动摇,叶邵庭不会在这个时候强迫她一定要放下他们之间的误会重归于好,伤口愈合的过程很是漫长,但他愿意等,愿意彼此扶持一起去度过失去孩子的这个难关。
整顿饭的时间里,基本就是一个夹菜一个吃的状态,夏可这段时间的胃口都不是很好,这天晚上却是被叶邵庭逼的吃了很多,直到她摸着肚子感觉饱得都快要呕出来了,那人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她。
王姐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晚上就不过来了,特别嘱咐了碗筷放着不用收拾,明天一早她来了会洗,不用想也知道,王姐这是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电话讲到最后,王姐还语重心长道,“小可,你们小俩口可别闹别扭了,不是王姐说,姑爷长得一表人才的,你们还年轻,孩子再抓紧生一个,肯定漂亮!到时候王姐帮你们带啊。”
夏可尴尬地挂了电话,这么近的距离,也不知道这电话漏不漏音,有没有被叶邵庭听见。
转过身,视线又正好跌撞进叶邵庭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瞳仁像是染上了一层墨,那里面正酝酿着极为浓烈的情绪,仿佛可以将人融化。
夏可脸更红了,两人关系尚且亲密时,这样的眼神代表什么她并非不懂,不过现在,在爸爸的案子尘埃落定之前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手指拢了拢耳廓的几缕发丝,她抿了抿唇,“那个……时间不早了,我该休息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表达是否清楚,但是很明确的,是在下逐客令。
叶邵庭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寡淡,薄唇勾了勾,“是该休息了。”
夏可,“……”
所以呢?
她要休息的意思难道不是让他赶紧走吗?
他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傻?
见他仍旧施施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夏可心里又直打鼓,干脆直接开口,“那就再见,不送——”
正欲回房,背后忽然有一个温热而坚硬的怀抱贴了上来,将她整个人团团包围住,男人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带起一阵颤栗,他挑着眉道,“可可,王姐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不是,自己的男人都往外赶?”
夏可被他那句“自己的男人”说烫了脸,许久没有体味过那种感受,身体越发变得软绵绵,唇瓣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见那人又说,“今晚我哪儿也不去,留下陪你……”
这半个月来两人几乎没见过面,哪怕隔得不远,唯一的交集也不过就是叶邵庭从病房的窗台遥遥看着缓步走路锻炼的夏可。
小别胜新婚,不知是否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哪怕脑子里对于跟叶邵庭重归于好这件事还留有几分疑惑,但身体的反应却是最诚实的,她哪里会是叶邵庭的对手?。
夏可忽然感觉到脚下一轻,身体已经被那人打横抱起,直接到了她的卧室里,她的房间并不大,因为刚搬进这里时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卧室的布置也是那种比较可爱而温馨的类型,唯有头顶那盏暖色调的灯,将一室气氛衬得更热。
夏可从来不知道,哪怕不做那种事,身体也能累得像扒皮拆骨了般。
一觉醒来的时候那人就躺在自己的身旁,这种安心舒适的感觉对她来说真是久违了,1米5的小**狭窄,即使处于沉睡状态,叶邵庭的手臂依旧紧紧揽着她的腰,大概是怕她掉下去。
她侧过身,脑袋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
叶邵庭闭眸的样子不似平日里那般让人难以接近,气场收敛起来,只有这张精致的五官依旧如此迷人,夏可忽然发现,不止自己,半个月来不见,他也瘦了不少,特别是脸颊跟眼窝。
失去孩子,他应该也很心痛?
夏可知道叶邵庭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从得知她怀孕开始,每天他都会抽出大部分的时间呆在家里,晚上则贴着她的肚子,不管那里面的小宝宝能否听得懂,他总是会不厌其烦地跟宝宝对话,甚至会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本童话书出来,对着她的肚子开始讲故事。
在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这半个月,她没有想过,叶邵庭也许会跟她有同样的痛楚。
心里这样想着时,夏可的手已经不自觉抚上男人的面颊,两鬓有些许青灰色的胡渣更添几分成熟的男人味道,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正想抽回手时,手指忽然被人攥住,渐渐往下,与她十指紧扣。
男人的双眼缓缓睁开,这样近的距离,清晰可见他瞳仁深处她的倒影,叶邵庭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那种慵懒,却又格外动听,“别动,握着你,我才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夏可更是往回抽了抽手,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