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重逢她泰然自若,毫无愧疚。 再见面时是她疾言厉色的训斥,熟悉的嚣张霸道扑面而来,路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明被抛弃的人是他,夜不能寐的人是他,生不如死的人也是他,劈头盖脸兴师问罪的人却是她。
他怎么会和别人好事将近呢,除了她,他对别的女人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可她从来都不知道,或许是知道的,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被誉为商界奇才的年轻路总此刻半喜半酸的垂着头,在心里苦笑。
喜她一别三年终于归来,还在乎他;忧她总是这样,把他划为她的所有物,却从不给他名分。
“那你为什么不去路氏?”半响,路臣呐呐的问。
“你说路氏啊——”夏骄阳发泄完了,收了气势,懒懒的靠回抱枕上,又是个宜家宜室的温柔女孩,她漫不经心的打量他,“我不打算去了。”
因她的在意带来的欢喜顿时烟消云散,路臣皱着眉,很仔细的看,解读夏骄阳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可始终他都只从她脸上读到一个信息——
她!是!认!真!的!
他隐忍了三年的愤怒终于到了临界点,被她这无情无义的四个字引爆。
这算什么,逗狗玩么?
扔给他一张冷冰冰的应聘表,宣告她回来了,又躲起来不见他。每天放几个消息出来,然站在一旁看他满世界的找,等他终于如她所愿急不可耐的找上门来,呵,人家又轻飘飘的甩给他四个字,“我不去了。”
路臣心里一阵气血翻涌,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
“嘭。”的一声巨响。
手里的玻璃杯因他的大力被生生捏爆,猩红的血混着水迹淳淳下淌,夏骄阳眼睛都没眨一下,面不改色的看着路臣血流不止的手,神色平静,眼里连一点点类似心疼的情绪都没有。
路臣好似没有知觉一般,受伤的手紧握成拳,任破碎的玻璃扎进皮肉深处,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那眼神好像她杀了他全家似的。
“为什么不去?”
“不想去了呗。”
“就因为我惹你生气了?”
“我说不是,你信吗?”
“夏骄阳!”
“嗯哼?”
……
战火一触即发!
血越流越多,滴在地毯上晕开一片。
花蔓就这样及时的冲进了无声的硝烟中,路臣看都不看她,任鲜血直流,一双赤红的眸子紧紧锁住对面那个让他生死不能的女人。
他一身煞气骇人,花蔓不敢上前,只好不断的给夏骄阳递眼色,好在夏骄阳良心未泯,对峙了一阵,终究还是接过了花蔓手里的药箱。
面无表情的从茶几一侧绕过去,夏骄阳站在路臣身侧,她伸出手来,掌心向上,“嗯?”
就是这样一个动作。
路臣像是中了邪似的,愣愣的看着她,然后不由自主的就抬起受伤的手,放进了夏骄阳的掌心。
夏骄阳看了路臣一眼,波澜无惊的蹲下来给他处理伤口。路臣却看着她的发顶一阵恍惚,眼前的景象呼啸着倒退,这一幕和十年前诡异的重叠在一起,他仿佛又看见那个让他仰望的圣洁少女。
十年前,夏骄阳秘密到访z国参加好友花蔓的订婚礼,在返程的头一天奉了太公之命来路家看望故人。
当时的路家在多年前突遇大变已经开始颓败,路家嫡系就留下路臣这一个男丁。可他经历那场大变后就不再开口说话,奶奶带他寻遍名医无果后,只能放弃;家里的长辈都把重振路家的希望放在了他的表哥路励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