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臣本来就长的极为英俊,陷在回忆里的眼神更是让他添了几分深沉的意味。 病房的灯光太明亮,夏骄阳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伸手摁了床头的开关,往路臣怀里靠了靠,轻声道:“你跟我说说吧,你不在我身边的那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夜晚,在对她做了那样不可原谅的事之后,路臣已经准备好了接受除了离开他以外,夏骄阳给的任何处罚。
却没想到,夏骄阳竟是要他聊聊小时候……
聊什么呢?
月色如银光,倾泻在住院部高耸的楼体上,将大楼的影子斜斜的托向一侧,病房里没有拉窗帘,路臣看着窗外清晰的圆月,勾了勾唇,“好,你想听什么?”
“随便,从你离开我以后说起?”
“好……”
路臣紧了紧夏骄阳,用被子将她裹好,夏骄阳舒服的靠在路臣怀里,听他慢慢的讲:“离开你以后,我第一站被送到了夏家在南澳的一个分支基地,哪里有20多个孩子,年纪和我都差不多大,不过只有我一个华人小孩……”
这天夜里的天气很好,没有风,窗外的圆月挂在半空中,周围的星星也格外明亮。
住院部很安静,听不到平日里车水马龙的喧嚣。
路臣抱着夏骄阳坐在病床上,眉目间柔情四溢,声音很松,他一点一点的给夏骄阳讲那些因她才有,而她又不曾知道的过往。
讲他小时候第一次看到老虎时吓了一跳,讲他第一次开枪时被自己吓傻了,讲他因为失语被别人嘲笑,讲他觉得那个海豹退役的教官长的十分滑稽,讲他因为吃不惯饮食而饿肚子……
其实讲出来也没有那么难。
那些看上去并不风光的过往,在他的成长岁月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因为经历了这些,所以他才变得更坚强、更强大;直到今天,他可以坐在她身后,抱着她,感受她的体温和心跳。
“所以你抓过太攀蛇吗?徒手?“夏骄阳微微侧头看路臣,不可置信的问。
很难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小孩,被扔到雨林里,如何在没有食物,没有任何防身的武器的情况下,如何只身一人穿越雨林,完成野外生存一个星期的训练。
他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崇拜他么?路臣低低的笑,“不止哦,我还抓过很多毒蛇,比较有意思的是有一次抓到过一条白蛇,但是不大。”
“基因变异?”
“嗯,应该是蝮蛇的一种,不过我把它烤了吃了。”
“那是大自然的艺术品唉,暴遣天物!你为什么不拿回来给我玩?”
“你讲点理好不好,那时候我去哪找你啊?再说我饿了,吃了它才有力气走出去雨林,哪里还管什么艺术。”
夏骄阳暗自翻了个白眼,路臣失笑,无奈的蹭了蹭她的发顶,“下次我带你去,如果能碰上,再给你抓一条,嗯?”
“不要,我才不去雨林。”夏骄阳嫌弃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