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夏骄阳的应聘表第二天,路臣就推了所有的会议,在办公室强装镇定的等,可结果……
一日复一日,哪一日||她都没出现!
三天前逛街,两天前泡酒吧,一天前看画展。
以上就是明明早该出现他面前的人这几天的行程。
这几天每次收到她的消息都让他气的咬牙切齿,可又管不住自己,每次都像傻瓜一样火急火燎的追了过去。
结果全都扑了个空,一连三天,他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
这种明知道近在咫尺偏偏又见不到的感觉几乎将路臣逼疯,晚上他回了一趟翡翠湾,一室幽蓝中到处都是夏骄阳的影子。他实在是等不及了,不想再跟她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干脆抓了钥匙一路飙车过来。
去他的尊严,去他的面子。
只要可以见她,比什么都好。
路臣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惊扰了那个占据他美梦、噩梦三年的人,他一步一步,越走越近。
这样的深情太显而易见,纵观他煎熬三年的许涤非在一旁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直到在夏骄阳对面坐下,看到她来回翻书时微动的胳膊,带起轻微的纸张声落进耳里,路臣才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气——
这是会动的夏骄阳,是活生生的夏骄阳。
他在心里默念——
她回来的,是真的!
与路臣紧张到不知所措的喜悦不同,夏骄阳很淡定。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路臣一眼,连余光都没有,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路臣的存在,又像是知道来的人是他。
她还在专心的看杂志,此刻正停在某一页上,半垂着头,很认真的样子,耳边垂下来几缕松散的头发,路臣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一小部分的脸。
这种被她刻意忽略的感觉很不好,时隔三年,在只有面对夏骄阳时才会有的那种手足无措的紧张感卷土重来,路臣嘴里一阵阵发干。
他该做点什么,他想。
于是他给自己倒了杯水。
……
花蔓很是担忧,隔着玻璃门看着客厅里的两人,捅了捅身边的丈夫,“怎么办呀?”
“放心,夏骄阳吃不了亏,就算再过一百年,路臣也不是她的对手。”
“为什么?”花蔓问。
她睁大的眼睛圆溜溜的很是可爱,许涤非刮了爱妻一个鼻头,说,“因为他没有夏骄阳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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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2岁起路臣就跟在夏骄阳身边,可以说夏骄阳这三个字贯穿了他整个少年时代,这样长久的相处很难说彼此之间谁影响谁更多一些。
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最显而易见的,气场——
夏骄阳不可一世,路臣高不可攀。
灯光还是那样柔和静软,一旁加湿器上的水雾也未断,壁挂电视上的女演员还在卖力哭喊,只是——
以沙发为隔离圈,所有的动静都被屏蔽在外,两个同样气度不凡的人间妖孽火力全开,浮动的空气中暗流汹涌澎湃。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
无声的较量。
可有句歌词是怎么说的?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恃无恐。
不可一世的人依旧淡定闲散,高不可攀的人已然心潮起伏。
对峙中,路臣的眉心越拧越紧,终于,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妥协的那个,永远都是他。
“为什么不去路氏?”路臣按耐不住,他紧张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暗哑。
等了三年才等来的重逢,可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一句看似关键的废话,路臣后知后觉的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