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蹲下,手指沾了一点血迹。
稍稍搓一搓,放在鼻间闻了闻后,眉头锁更紧了。
他将视线落在了那颗人头上,乌黑的头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渗人。
顾城景伸手揪起,转过来,却发现是一画着鬼脸的铅球。
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血是鸡血,这“人头”,是铅球。
他站起身,拿出电话,拨打了120。
接着,他又打给了艾瑞克,让他带着几个警察过来。
“城景……”宴白看着男人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这些事,忍不住唤道,“朝露姐,没事吧?”
顾城景走过去,抱起很轻的宴白,有些心疼,“她应该只是受了惊吓,昏过去了。”
宴白点了点头,她现在的腿还是软的,“城景,这是怎么回事?”
“放心,这是有人在恐吓你。”顾城景柔声安慰,“这血是鸡血,人头是用铅球做的。”
“恐吓我?”宴白一听这话,心有余悸地张开嘴巴,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想着惹到什么仇家啊!
顾城景的眼底划过狠厉,很好,北城还有这种不怕死的,竟敢动了他的人。
“这里不安全,从今天起,就搬到玫瑰苑。”顾城景四处打量着这房子,安保措施很low。
宴白点头,心里的难受劲儿无法平复。
她突然抬头,看着顾城景,“你……你今晚,不是跟温婉在一起吗?”
“嗯?”男人疑问,“我什么时候跟她在一起?”
宴白愣了,思考一会儿之后,这才恍然大悟,是温婉在骗她!
“没……没事,是我多心了。”宴白急忙打圆场。
顾城景的手揉着宴白的肩膀,感受着她的臂膀柔软,仿佛拂柳,一个用力就能折断。
他们在这里等了十五分钟,120来了人,将躺在地上的朝露抬上担架,拉近医院。
紧接着,艾瑞克带着几个警察进了来,他们见到地上的情景,吃了一惊。
“你们的速度什么时候都赶不上120了?”顾城景像是在责怪。
艾瑞克低下头,一脸愧色,“是下职太慢。”
但是,这都入夜了,大半夜把他们叫来看着这渗人的场面,不免有些抱怨。
而得力助手来了,顾城景扶着宴白,走到门口,“艾瑞克,这里交给你了,务必给我找出来作案的人。”
“是。”
得到应允后,顾城景将宴白扶进车子,他的身体躬下,结实的胸膛若有若无地抵住她,宴白知道他不是在故意吃豆腐。
只听到“啪”地一声,安全带已经扣好,他上车,踩下油门,车子像离线的箭一般,飞驰而去。
“最近有没有惹到什么仇家?”顾城景问道。
“没有。”宴白十分笃定地摇头,有,也不就是温婉……
但是,依顾城景跟温婉的关系,就算她说了,他会相信吗?
宴白揣测着,偷偷看他一眼。
顾城景抿唇,他在想着,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跟她的绯闻关系。
今晚黑夜如漆,月上枝头,伶仃的几颗星星点缀在夜空中。
车子在寂静的玫瑰苑停下,铁门随着车子的来到徐徐打开。
黄婶已经出来,她静立在前面,像一尊古老的雕像。
顾城景长腿跨出,过去给宴白打开车门,拉着她下来。
“黄婶,给她热备牛奶。”顾城景吩咐。
黄婶应了一声“是”。
宴白看着她,没有忘记上次她拦着顾萱给自己解围,不禁又加上了一句“谢谢”。
黄婶眉开眼笑,“夫人客气了。”
这里听到夫人二字,宴白的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
她抬眼看看顾城景,见他只是淡笑,没有作何言语。
他没有否认哎……
他们上了楼,顾城景将她安排在原来的那家屋子,据说是温妖姬跟他的新房。
一提起温妖姬,宴白眸光黯了下去。
还记得就是在这里,顾城景信誓旦旦地说温妖姬是他今生唯一的女人。
唉,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积了多大的福气,竟得到这个男人的痴心相对。
黄婶将牛奶送上来,顾城景长身玉立,看着宴白喝了下去,说:“喝了这杯牛奶安神,早些歇息,明天我给你个假。”
“嗯,谢谢。”
听到谢谢二字,顾城景有些不满意,“说什么谢谢?我们之间已经超出了要说谢谢的关系。”
宴白头低下来,暗笑,“好。”
……
第二天,顾氏公司已经传遍了,宴白昨晚跟顾城景在一起,而且“累”得不行,顾总大手一挥,特意批给她一周假期。
八卦工作者将这个消息奔走相告,而加上之前媒体炒作的推波助澜,这件让人羞羞的事仿佛是顺理成章。
就在各路人马各种yy二人昨晚有多激烈的时候,温婉正在将手中揉碎的纸投进纸篓。
她的电话震动,是贾知礼打来的。
她接起,喊了一声,“妈,有事?”
“哎呦,声音这么冲,是谁惹着我们的婉婉了?”
“妈,我烦得很儿呢,没事我就挂了!”
“哎——别,”贾知礼讪讪一笑,“我跟你说,你爸看到报纸上的宴白了,吓了一跳,我就把这事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
温婉低头,她对着家里人口径一致——那不是温妖姬,只是跟温妖姬像的女人罢了。
温婉冷笑,“爸是什么反应?”
贾知礼想起这个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