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凡顶层总统套里,一个穿天蓝色衬衣的男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任随风飘扬的窗帘拂过清秀温润的面颊。他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看着楼下一步步朝白色宾利走去的女孩,眼底的温柔越发深邃而宠溺,几欲将人吸毙进去。
此时,门哐啷一声被打开。
他一点也不意外地喝了一口酒,并没有回头,只用指腹摩挲着唇边残留的红色酒水。低柔魅惑的声线透出毫不掩饰的兴味。
“真是有趣的孩子啊。嘛,看来这次花费这么大代价来z市,还是挺值得的!”
徐皓原本有些失神,男子声音又低。他自然是没听见的。
只是,看着背对他立在窗边的男子,依稀可见侧脸弯起的诡异弧度,他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凉。
和这个看似温润如玉实则狡诈如狐的男子相交多年。一看便知他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他浓粗的眉毛一瞬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敛起因刚才那对璧人而带来的失神的感觉。拉了拉黑色t恤,又在胸前的骷髅头上掸了掸,才沉声道:“现在你人已经来到了z市,答应付的代价也别忘了。还有,在z市,别忘了谁说了算!”
“呵呵——”
男子闻声,转过头来,温柔的似要滴出水的眼神还没敛起,直直盯着徐皓。
直到徐皓的脸色黑的想要动手,他才悠悠开了口,继续下文。
“徐大帮主。你,跟江雨,到底什么关系?她真不是你女人?”男子似连肢体动作都散发着温柔的溺死人的笑意。徐皓明知道他揶揄和兴味多过询问和正经。但你的女人四个字还是像一块石头砸在他的心海之中,激起千层浪。
这样的话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而这么多年的处事法则又不允许他失态。
于是,和往常一样的,他下巴微抬,神色倨傲,粗浓的眉毛横着,换了道上大佬的气场。声音有些粗粝道:“收起你的胡乱猜测。这里不是台岛。”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女人。
剩下的一句,不可能说出口的。和他一贯喜欢的张扬高傲的模样截然相反的挫败和失落的话,在心里响起,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看他模样,若是普通人自然察觉不出来这倨傲的态度里暗藏的难以察觉的羞恼和掩饰。
但祁琛不是普通人。而且还是不止一次和徐皓打交道的普通人。
所以他低低笑了出来,仰起头,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喉结随着酒水的下咽而滚动,脖颈修长,带着一股子致命的诱惑力。再配上他脸上的笑容。温润之上多了一分愉悦两分神秘三分性感四分邪魅。
“啊,看来并不是。”他声音透出几分和表情不符的失落,感觉很虚假。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继续道:“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我觉得她很有趣。本想如果你们有关系那就算了。但是现在——”
“闭嘴!”徐皓浑厚粗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全身那属于黑道杀伐之人的戾气尽数散发出来。“别忘了这里是z市,我的地盘上,还轮不到你抓你所谓的羔羊。”
看他反应,祁琛脸上笑容越发灿烂。拿着酒杯的手晃了晃,一步步凑近徐皓,“嘛,看来不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是吗?”
“你——”徐皓这才发现自己的大意和分神导致又中了这人的招,浓眉瞬间皱如一座山,冰冷的眼神里尽是杀气。
打交道那么多次,他早就对这条死狐狸有了相当的防备。那种摄人心魂迷乱心智的招数即使是第一次交锋也没让他像今天这般。
“哎呀阿皓,别这么认真嘛!我逗你玩的。虽说兄弟妻不客气,但是鉴于我发现了个比江雨更好玩的小家伙。所以——”
说到这里,他眼睛笑成了月牙儿,眸光里的温柔也铺天盖地几乎将人淹没。
“我还是先和那小家伙玩玩好了。反正她好像还是江雨的人,最后再把她们俩一起拿下,那滋味儿肯定很——”
正说着话。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头顶突然多了一点凉意,而一声轻微的咔嚓昭示着这不不是一个恶作剧。
然而,即使被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的笑容也没浅上半分,反而更加放肆。
“呀,阿皓你真是越来越开不起玩笑了,不好玩。”他说着不好玩的时候,小心地伸出手推掉了抵在脑袋上的枪。然后转身走回到落地窗前,看着已经启动的宾利上在说着什么话的男女,捏着下巴,低声道:“果然还是小家伙好玩哪!”
只是。话还未落,他看到正低头摸着女孩脑袋的男人好像扭了一下头。然后,他脑袋突然剧烈一痛,连带着灵魂好像都被撕裂一般。在这种极致的疼痛下。他蓦地两抢一下,后退三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拿在手中的空高杯砰然落地,掉在羊毛地毯的边缘,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
楼下车内,程雾感觉到正帮自己拢头发并且给自己解释为什么突然出现的事情的陆烨说话好像停顿了一下。而且隐约带着一闪而过的气息不稳。
她柳眉微皱,想要扭过头,却被握着自己头发的陆烨固定了一下。只得纳闷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陆烨咽下喉头一丝腥咸,眸中冷光瞬间敛起,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淡道,“可是弄疼你了?我,我没经验——抱歉。”
程雾听着陆烨丝毫没有抱歉语气的平板句子,忽觉,自己好像邪恶了些。脑子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