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密林中,一道道柔和的阳光斜斜地投射下来,透过林木繁茂的枝叶,将轻纱般的薄雾渐渐驱散。郁郁葱葱的树叶上,挂满了晶莹的晨露,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不时有早起的鸟儿发出一声欢快的脆啼,从路边的灌木丛中窜出,只留下一道直冲碧霄的残影。
“轰隆隆——”
地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颤动,隐隐似有雷鸣从远处传来,一只野兔刚刚从草丛里探出头来,此时不觉立起上身,机警的竖起了耳朵。
“咻!”
正当野兔准备缩回草丛时,刺耳的锐啸陡然响起,一道银光忽然撕裂了空气,激射而至!野兔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身体便已经被那道银光贯穿,两条紧绷的后腿犹在徒劳的蹬动着。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渐渐靠近,林间的大道上尘土飞扬,数百骑人马排成了一条长龙,呼啸而前。
这次参与围猎的有百余人,再加上三百骑的护卫队伍,放眼望去显得浩浩荡荡,像一股滚滚铁流,一往无前,伴着马蹄的轰鸣声,愈加声势浩大,动人心魄!
寇封虽然曾经在电影电视中见过不少宏伟的战争场面,但如今身临其境,雷鸣般的马蹄声冲击着耳膜,呼啸的狂风烈烈地刮过脸颊,那种心潮澎湃、热血涌动的感觉,绝非是在荧幕前吃着爆米花时能够感受到的。
“百闻不如一见,张君果然好箭法!”
当然,众马奔腾固然气势雄浑,但少年英杰们的弓马功夫才是这场围猎的真正看点。寇封早听说过张表文武双全的名声,但却是第一次见他出手,刚才那一箭,至少是在一百五十步开外,张表一边策马疾行,一边张弓搭箭,却能一发而中,这样的身手已经可以位居一流行列了!饶是他曾经见过张任百步穿杨的精湛技艺,也忍不住大声赞叹。
“哈哈哈哈,雕虫小计罢了,倒让寇君见笑了!”
张表爽朗的一笑,应答间,已经驰至野兔中箭的草丛前,只见他猿臂轻舒,一杆马槊准确的探出,再收回来时,肥壮的野兔已经稳稳的挑在了槊尖。
“伯达,现在还谦虚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谁不知道你是严老将军的得意门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遍数蜀中英豪,恐怕也就只有公义将军能够胜出你一筹了吧?”
刘循瞟了一眼张表马颈前挂着的那一堆晃晃悠悠的猎物,笑着打趣道,目光却又瞟向了寇封:“寇君乃是公义将军的高徒,今天要不要也小试一番身手?一来让我等开开眼界,二来也煞煞伯达的锐气,莫让他一个人出风头才是!”
不等寇封回答,吴班就已经不服气的嚷开了:“顺之你可说清楚了,什么叫一个人出风头啊!我今天的收获可也不小啊!别的不说哦,单说最早那头鹿,起码也要顶十只野兔吧……咦!又有只兔子!谁都别和我抢!看我的!”
“哈哈哈哈!”
看着吴班一脸热切的样子,众人不由得一阵哄笑,就连从围猎开始就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冯习和傅彤也不禁莞尔。
为防不虞,早上出猎到现在,他们一直寸步不离的护卫在寇封左右,分外警惕的观察着林间的风吹草动,不过却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由得让他们怀疑,这般如临大敌般的警戒,是不是真的有些反应过头了。
随着围猎的进行,少年们各展身手、奋勇争先,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热烈。张表凭借高超的骑术和箭法,一直稳居上游;吴班则不甘落后,一路奋起直追,大有后来居上之势;就连之前一直被寇封看轻的刘循,竟然也显示出了不俗的身手,收获的战果虽然比不得张表和吴班,却也将一种少年远远甩在了身后。
马蹄声、呼喝声、箭啸声此起彼伏,在密林间久久回荡,不时还有阵阵欢呼喝彩声响起,将林间的鸟儿惊得四散飞逃,消失在蓝天白云之间。
“寇君!真的不来试试手吗?”
吴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远远地朝寇封喊道。
“不了,我看你们玩就好。”
寇封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打算参加到围猎的竞赛中,倒并不是担心会出什么问题,而是纯粹对自己的骑术和箭法都没有信心罢了。
在这个时代,骑马可并不像后世那么简单。因为马镫还没有出现,所以骑士只能靠双腿的力量夹紧马腹,从而保持平衡。寇封现在虽然也算是有了一点武学基础,但统共也就骑过三四次马而已,骑术远称不上熟练,这次若不是悄悄用上了提前准备好的简易马镫,恐怕单是这一路的疾驰颠簸,就能让他大出洋相。至于箭术,他也仅仅只是跟着张任学了一点入门基础而已,用来唬唬门外汉或许还凑活,但若是这会儿拿出来卖弄,只怕瞬间就会让人笑掉大牙。
吴班忿忿的指了指寇封,撇嘴道:“你这人啊,明明身手那么好,有这样难得的机会却还不肯露一手,婆婆妈妈的,却像个女人一般!”
“哈哈哈哈,子恒兄,你要有时间责备寇君,倒不如再加把劲儿!某可还比你多射了一只鹿、两只野兔呢!”
远处传来张表爽朗的笑声,就在这片刻的时间中,他马上挂着的猎物里竟又多了两只山鸡。
“瞧你嚣张的那样!”刘循勒住了坐骑,微微有些气喘的笑道:“要我说啊,这次围猎你可多少有些胜之不武!”
“此话怎讲?”
“咱们这么多人中,就属你的骑术最好,所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