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玥心道:“怜玉与萧天霸交锋,何时方能分出胜负。若萧天霸中怜玉一招御寒诀,只不过是受些内伤,但若怜玉遭萧天霸一棒挥打,只怕会丢了大半条性命。”
李怜玉纵身跃于房顶,朝萧天霸使出数招坚冰碎梦,萧天霸双手舞动鎏金锃银棒击打道道冰锥。萧天霸射出数颗雾龙蝴蝶刺,自身借势飞向李怜玉。李怜玉见准时机,使出一招千里冰封,冰墙将萧天霸困于空中。李怜玉随即飞向萧天霸,施展寒沙追影。萧天霸运足内劲,震碎冰墙,迎着冰风,握棒劈向正在飞来的李怜玉。李怜玉连忙躲闪,萧天霸劈中房顶。顿时,房屋墙面裂开,房顶瓦砾坠地。萧天霸迅速射出数枚雾龙透甲针。李怜玉见针针似雨难以闪躲,遂使出一招千里冰封,自身藏于冰墙之后,雾龙透甲针支支嵌入冰墙之中。萧天霸见此,当即握棒劈向冰墙。李怜玉快速推出冰墙。冰墙在萧天霸棒下蹦然溃散。冰晶迅速凝于鎏金锃银棒之上,萧天霸并不顾此,再射数枚雾龙透甲针。因二人距离过近,李怜玉闪躲不及,一枚雾龙透甲针正中李怜玉右脚脚踝。鎏金锃银棒上的寒气融入萧天霸体内,萧天霸顿觉浑身冰凉。
正在此时,一蒙面和尚从墙外飞来,对着李怜玉后背突发一掌,李怜玉毫无防范,口吐鲜血,猝然坠地。一掌之后,蒙面和尚立即飞离。
甄玥颇为震惊,当即洒出锁云散,抱起李怜玉飞身离开。
萧天霸欲追击二人,但发觉轻功无法施展,只好作罢。
望着蜷缩在地的李邦彦,萧天霸亦无好感。
萧天霸望着天际,叹道:“想必甄玥、李怜玉二人不会返回彩蝶峡谷束手待毙。天地之大,何处找寻。孩儿、大师之仇,惟能下次再报。”
甄玥搂着李怜玉来到深山涧边。春末芬芳的美景下,二位美人的身影透着淡淡凄凉。
甄玥放下李怜玉,李怜玉靠在巨木之上,口角尚有残血。甄玥道:“何人下手如此狠毒,势要夺你性命啊。”
甄玥为李怜玉把脉、抚背,道:“若非有寒冰真气护身,恐怕这一掌已然让你魂飞命丧。”
李怜玉低声道:“姐姐,我现在胸口疼痛万分,我的伤情是否严重非常?”
甄玥道:“心肺、脉络因有真气护体,幸无大恙,但后背肿胀,且体内淤血甚多,估测肋骨已被震断数根。”
李怜玉叹息道:“时不与我。”
甄玥道:“如今之计,惟能找寻一地安心静养,接续断骨、化清淤血,待伤情略有好转之后,再行返回大理。”
李怜玉低声道:“贼人既有置我于死地之心,焉能就此作罢,眼下难觅安全之所。何况,贼人武功如此高强。”
甄玥道:“即便如此,你我又能怎样。先寻一农户人家,晚些时日再作打算。以我的轻功,想必暂且已经脱离贼人视线。”
李怜玉道:“一切皆依姐姐安排。”
甄玥搀扶李怜玉走进一菜农之家,菜农家中有一妇人与孩童,男人务工在外。甄玥助李怜玉俯卧床上。
甄玥道:“医治断骨终须活血祛瘀、消肿止痛,和营生新、接骨续损。但眼下如此简陋,且无药材,着实令人揪心。”
李怜玉低声道:“姐姐,流淮镇距此几何?”
甄玥疑道:“山阳便是流淮镇,怜玉,怎有此一问?”
李怜玉低声道:“曾听叶师弟言道,流淮镇乃我五毒教秦凤分舵所在地,不如夜深之后,前去与教中人士会合。”
甄玥道:“流淮镇坐落渭水之滨,素来是商贾云集之地。但我觉得此地不甚安全。”
李怜玉低声道:“姐姐,敢问为何?”
甄玥道:“贼人未能夺你性命,但致你重伤,想必其亦知晓,如此看来,其定知你我需往上等药铺购买药材治伤。此地距凤翔府、京兆府尚远,最近的繁华集镇便是流淮镇,恐怕贼人亦会前往流淮镇搜寻你我。”
李怜玉低声道:“当今天下知晓你我是五毒之人的,除教中人士之外,惟上清道长、智空大师、莫如秋、唐青梅、水寒之等少数人,若是姐姐着以辉月使服饰,佩戴面巾,江湖之上应无人能识。”
甄玥略作沉思,道:“怜玉此言甚是。如此一来,不单被贼人所不识,且易于与秦凤分舵弟子聚面,可谓一举两得。你身受巨痛,姐姐我不忍你经受车马奔波,等天色一暗,我轻功挽你前行。”
月下,甄玥赠予农妇些许银两之后,挽着李怜玉飞向流淮镇。
半晌之后,二人蒙面缓步在流淮镇灯火辉煌的街头,过往人群皆对二人的靓丽服饰投以欣羡目光。
这时,一教书先生缓步走来,道:“二位女侠,可否随老夫前往毓秀草堂一叙?”此教书先生乃是袁燕台,但其与甄玥、李怜玉先前确是未曾谋面。
甄玥心道:“若是贼人欲要加害我与怜玉,何需如此大费周章,想必这位先生亦是教中之人。”
甄玥道:“还请先生带路。”
甄玥、李怜玉随教书先生来到毓秀草堂,教书先生领着二人进入内厅。
教书先生道:“五湖四海宾朋至,欢歌笑颜迎君来。”
李怜玉揭开面巾,低声道:“毒倾天下万骨枯,蛊惑人心天地暗。”
教书先生道:“此地无楼,焉能揽月?”
此语一出,甄玥、李怜玉一脸惊愕。
甄玥奇道:“莫非这毓秀草堂的暗号与揽月楼不一?”
李怜玉苦笑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