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十几年,方眠这是第一次注视若添这么久,甚至恨不得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
抱着小九快步跑过来的时候,春夏正在忙活着面馆的事情,刘哥在前台查看着账本,而若添则在厨房督促着厨师的进度。
她简单打了个招呼,而后一直跟在若添的身后,无论她去帮客人点单,或者去和刘哥讨论着账本的问题,她都紧紧地盯着她,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会落下最重要的细节。
但在她看来,若添并没有哪里不对劲。
脸色正常,肤色健康,走路的样子也完全没有问题,怎么看都不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白无常该不会是在耍我吧?”方眠自言自语一句,而后捏了捏小九的耳朵,“小九,你有没有什么发现?会不会是白无常看错了?”
小九与方眠一样,也一直在盯着若添,听到方眠喊它,有些犹豫的抬起了兔头。
方眠清楚地看到,小九摇头了。
来之前定好的暗号是什么来着?方眠的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糟糕,摇头代表着,若添真的有问题!
“她怎么了?”方眠吓了一跳,急忙将小九放到就近的13号桌上,瞪大了双眼看着它,“她哪里不对劲?”
小九的兔脸明显很严肃,可是方眠就算把眼睛瞪出来,她也看不出来它在说些什么,可见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啊!
“喂,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说白无常已经跟着黑无常回阴间了吗?你不在家陪你老爹,跑我这儿来看我干吗?我又不是白无常!”
身后忽然传来若添的声音,方眠被吓得一哆嗦,猛地转过头来,撞上了若添“不说清楚我就灭了你”的目光。
“额,老爹睡着了,所以……”
“那你们来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小九一直在盯着我!刚刚是因为我在忙所以没有理你们,现在我可空下来了,完全有时间听你的解释!”若添一把拉开13号桌的椅子,重重的坐下后抱胸盯着她。
方眠看着她明显一副听不到合理的理由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头疼不已的锤了锤脑袋。
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如果要说,难道她要说,嘿,若添,你知道吗,因为我和彼岸的缘故,你的生死簿已经被修改了,所以你快要死了。
打死她都不会这么说的。
所以她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而后赔笑着坐到她对面,嘿嘿两声:“若添,这段时间你一直跟着我们折腾,你是不是很累啊?”
若添狐疑的往前倾了倾身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唔,就是随便问问。”方眠摆摆手,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着哈哈,“毕竟你是个凡人,让你一直跟着我们奔波我们会过意不去,所以来看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得了吧,眠眠,你知道咱俩认识多少年了吗?你哪句话是实话那句话是敷衍我,我能不知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眠傻傻的看着若添已经凑过来的严肃的脸,心里更加心虚了。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尴尬的低头看看桌子上的小九,方眠两眼一亮,猛地把它拉到自己面前:“若添!其实是小九想让我来看看你,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你如果想知道,不如问问小九!”
说完,方眠就将小九转了个弯对着若添,而后捏住了它的身子:“小九,快告诉若添,她问你呢!”
若添一蹙眉,和瞪着一双兔眼盯着她的小九撞上了目光。
在大眼瞪小眼的片刻后,她开骂了:“靠,我又不是死小子,哪儿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
方眠心中奸笑着,嘴上却“啊”了一声:“这可咋办,我也听不懂,要不就等彼岸来翻译吧。不过若添,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若添瞪她一眼:“我看我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话还没说完,刘哥忽然喊了一声,若添回头看看,站起身来:“我先去忙,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好好好,你快去忙吧,别让刘哥等急了。”方眠松口气,看着若添冲着刘哥走过去,这才看着小九,“吓死我了……小九,若添到底哪里不对劲?我要担心死了……不然我们干脆去找彼岸吧……”
说完方眠就抱起小九和若添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她咬咬牙,步子没有停留的说了一句:“若添刘哥,我先回家了。”
若添还没来得及说话,方眠的余光中就看到门口飘进来几只鬼,而为首的,自然是刚刚把伞收起来的彼岸。
和彼岸对视一眼后,方眠忽然慌了。彼岸这个阴沉的模样,怎么看都是坏消息。
“正好你来了,我有事问你。”若添将账本往刘哥手里一塞,伸手就握住方眠的胳膊拽着她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方眠有些愕然的懵了两秒,急忙向彼岸求救。彼岸皱皱眉,而后喊了一句:“若添,让刘哥和春夏一起听。”
若添的步子停了下来,她背对着彼岸几秒,而后蹙眉转过身来。
“该不会……”
她呢喃一句,望向了刘哥。本在疑惑间的刘哥看到若添看着她,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
休息室里,彼岸先是和小九默默地交流了一番,而后才无比严肃的开了口:“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决定。无论你们是否赞同,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什么决定?彼岸背着她做出了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