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凝冰有五六日没有看到易宣了,听说是前方战事出了问题,加上朝中大臣们对他的决策横加干预、百般阻挠,让他烦恼颇多,许多事情还未做,便又横生了其他事情这一来一去,他便一直在御书房里忙碌着。
紫凝冰也就索性把自己关在屋内,也不让宫人去打扰,她试图想起许多事情,可是总也想不起来。除了易濯对她的叮嘱,除了年少时的相遇,她记不起一丁点旁人的事情。
“咚咚咚。”连着三声敲门声,将紫凝冰从空白冲唤醒。“什么人?”紫凝冰柔声问了一句。
隔着厚重的门板,小松子恭敬的回道:“郡主,奴才小松子。”
他怎么会来?紫凝冰眉头一皱,细想了一下,却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下了软塌,将鞋子穿好,才道:“进来吧。”
大门应着话尾音而开,小松子疾步走了进来,瞧那神色,倒是颇为着急的样子。紫凝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问道:“小松子这是怎么了?看你的神色,是有什么急事吗?”
小松子上前便跪身下去,道:“回郡主的话,陛下他刚刚在御书房里昏倒了。口中不停地念着郡主的名字,请郡主去瞧瞧陛下吧~!”
“这是怎么回事儿?”紫凝冰听了心头一紧。
“这…奴才不好说。”小松子犹疑了一下,最后倒是什么也没有说。
紫凝冰见小松子的模样,眼神看来看去,却唯独不敢瞧着自己,怕是与自己有关吧!紫凝冰敛了下眼眸,悠悠的吐了口气,说道:“小松子,你在外面等一下吧。让宫女进来,伺候我换身衣裳。”
“是。”小松子听后便起身退下来。接着四五个宫女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宫女恭敬的问道:“郡主,今天打算穿哪件衣裳?”
紫凝冰听了想了想,说道:“把衣柜打开,我瞧瞧吧。”
“是。”小宫女应了一声,便走过去,打开了衣柜的门。
紫凝冰起身走过去,那里面的衣裳,都是在宫中的这些日子里,易宣让人给她新置办的。只是,她平素很少多在凝玉宫中静坐,鲜少出门,身上一直都是穿着便装,这些衣裳自然就用不上了。紫凝冰的目光从一堆衣服里扫过,最后落到了一件素白绣着桃花的衣服上,脑海里不经意的闪过一些片段,好像他们初相识时,与桃花有关。“就这件吧!”紫凝冰指了指那件衣裳,吩咐了一句。
“是。”小宫女恭敬的应声,紫凝冰已经转身走到了梳妆台前。
几个小宫女手脚倒也利索,很快便给紫凝冰打扮好了。紫凝冰瞧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切了。脑海里有更多的东西闪过,可是,她什么也没有抓住。
“郡主?”刚刚那个小宫女瞧见紫凝冰对着镜子发呆,便轻唤了一声。
“好了吗?”紫凝冰回过神,温和的勾了勾唇角,瞧了一眼那小宫女,小宫女恭敬的点了点头,便道:“那边走吧。”
“是。”小宫女应了一声,将紫凝冰扶起身来,紫凝冰出了房间,小松子像是等的有些焦急了,瞧见紫凝冰时,面上喜色更是多了些。“郡主可是出来了。”小松子欢喜的说了一句。
紫凝冰温和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小松子瞧着紫凝冰的样子,似有几分端庄的姿态,与在殿前初见时颇为相似,心底莫名的有些不安了。
等到紫凝冰到了御书房的时候,易宣已经醒了,只是面容疲惫,只是几日不见,却像是老了许多。见到紫凝冰,易宣笑着说道:“冰儿,怎么来了?”声音虚浮,满是疲乏。
紫凝冰有些不忍,上前躬身行礼,这才回道:“宣,刚刚小松子说你病倒了,我便紧着来瞧瞧。还好,你醒了。”
听着紫凝冰关切的语调,易宣便觉得欢喜,看了小松子一眼,示意众人退下,然后伸手牵起紫凝冰的玉手,让她坐在**榻上,温柔的说道:“让你担心了。”
紫凝冰摇了摇头,瞧着易宣,问道:“宣,是不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我听宫人们说,你这些日子,都在御书房里呆着,想来是有大事发生了吧?”
易宣看着紫凝冰关切的样子,抬手去摸紫凝冰的脸,见她微有诧异想要躲闪的模样,易宣只是笑了笑,说道:“冰儿,没事的。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会守住你。”
听着易宣这番话,紫凝冰的眼眶湿润了。她知道易宣究竟是怎么了,因为,那是她提出的主意。虽然她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但是她知道,易宣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可是,她却在害他。
看着紫凝冰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易宣略有些粗糙的大手为她抹去眼角就要溢出的泪会,一如平时,温柔的笑着说道:“冰儿,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够骑马与你自由纵横在天地间,你我在桃花林间抚琴起舞,在山泉之中泼水嬉闹,在江湖之上泛舟赏景。畅意时,幕天席地对饮谈情;雅致时,红袖添香灯下吟诗。只是,此生已托付帝王家,从出生的那一天、那一刻开始,我的命运,只有一种,若是没有办法坐上这把龙椅,一切将都是空谈。以我之能,若不是帝王,终将被人陷害至死方休。我又如能能守住你?守住我想守住的一切?这是我的命,只能面对。”
“宣,你可以逃开的。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是这条路?”紫凝冰摇着头,她不信易宣逃不开。
“以前,有淳羡在的时候,我并未想过这皇位。可是,淳羡离开后,我便想,这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