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东在家养伤的几天,林楚峰行贿案也有了处理
鉴于林楚峰是自首,能主动上交全部的非法所得,认罪态度很好,又将四百五十几亩土地贡献出来,做为云岭大学的一期项目用地,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一,收缴全部非法所得;二,罚款五百万元;三,免于刑事处罚。
接着,其他涉案企业的处理也陆续进行,检察院很忙,法院也很忙。没有企业家坐牢,但有些情节严重的,多了个缓刑的刑事处罚。不过,对大多数涉案企业的处理,都与林楚峰相似。而一些发生时间十年以上的案子,除了收缴全部非法所得和罚款,要么是检察院不予起诉,要么是法院不予立案。
关键是罚款数额,林楚峰的五百万元还是最高的,并不像传说中的三倍于非法所得,这让企业家们安下了心。
还有尚经武省长在云岭的活动,也对云岭的稳定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尚经武省长在云岭期间,除了几次召开民营企业家座谈会,还会见了驻云岭的各家银行负责人,尚经武特别强调,要保证民营企业的贷款,不能因为某些企业涉案而另眼相看。
对涉案公职人员的处理也已展开,一个星期内,有五十多名公职人员被提起公诉。
而徐浩东最关心的,还是关于三位副市长的问题。
尚经武离开云岭之前,专程来到徐浩东家里,就三位副市长的问题征询徐浩东的意见。
坐在徐家的小客厅里,尚经武喝着龙井茶,微笑着道:“浩东,你是不喝茶的,可你这龙井茶堪称上等。”
徐浩东笑道:“省长,这是你运气好,我不喝茶,但我岳母喝茶,她有个学生有个几百亩的茶园,每个月都给她寄茶。”
“原来如此。”点了点头,尚经武关切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为什么不住院?住院总好得快一些吧?”
徐浩东道:“谢谢领导关心,一个月内保证痊愈,因为我家里有个医生,所以不住院也没有什么问题。”
尚经武嗯了一声,有些感慨的说道:“浩东,你真不容易,加上这一次,你已经三次死里逃生了。”
徐浩东道:“是啊,不过我都已经习惯了,借用一句前几年流行的话,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我就当是人生道路上必经的磨难吧。”
闲聊几句,尚经武转入了正题,“浩东,你应该猜过我的真正来意,也一定猜中了我的真正来意。”
徐浩东直接以点头作答。
尚经武看着徐浩东,“昌明同志手上那份调查结果,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徐浩东坦然自若,想也不想地应道:“不是,但我看过。”
这个谎必须撒,因为已经与戴昌明约好,更因为如果徐浩东承认,他就必须付出代价。
政治就是这样,严格追究,那不仅要讲结果,而且必须程序正义。
戴昌明曾两次告诫徐浩东,打死也不能承认,那份调查结果是他的杰作。
撒谎固然不对,但遗憾的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从不撒谎的政治家。
尚经武终于收回自己的目光,徐浩东脸色毫无变化,眼睛也是眨都不眨,让他无从判断。
“浩东,那你说说,看过那份调查结果后,你有什么看法?”
徐浩东沉吟了一下,在心里咬文嚼字,“省长,我的感觉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
尚经武摆了摆手,不满意徐浩东的回答,“做为一把手,讲话不能开太平方。”
徐浩东说:“省长,我可以评价同事的工作,但不能随便捕风捉影。”
嗯了一声,尚经武说:“那就说说工作。”
徐浩东说:“对于越副市长,我基本上不了解,不好直接评价。对朱国平副市长,我比较了解,他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善于独立思考,这也正是我当初推荐他的原因。对刘浚如副市长,那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在经济学方面的观点相左,他推崇微观经济学,我相对推崇宏观经济学,他主张新自由主义经济学,我主张的是我的经济动态均衡理论,我和他正好可以形成互补,所以我当初强烈要求留下他,所谓人才难得,云岭市以民营经济为主,刘浚如待在云岭,犹如英雄有用武之地。”
尚经武问:“有人反映,他们三人有搞小圈子之嫌,这是事实吗?”
徐浩东回答得很快,“不是事实,但可能在业余时间走得比较近而已。”
尚经武微笑了一下,“浩东,我听着,你好像是在帮他们说话。”
徐浩东认真地说:“省长,我从不随便怀疑同事,我也不会刻意关注同事的业余生活,但我会盯着他们的工作。”
尚经武拿起茶杯,连着喝了几口,“有人提议,对你们云岭市的领导班子再次进行调整,主要是针对刘朱于三人,你怎么看?”
“反对。”回答得干脆利落。
“为什么?尚经武跟进得也是很快。”
“因为不利于工作。”徐浩东说得冠冕堂皇,“领导班子相对稳定,有利于开展工作,云岭市的领导班子调整得太频繁了。”
尚经武微笑着说:“这个理由属于套话,浩东同志,这未必是你的心里话吧。”
徐浩东还以微笑,“省长认为我的真心话是什么?”
尚经武说:“恐怕你是正话反说,你是在以退为进吧。”
徐浩东故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嘿嘿……省长同志,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那我无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