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辰时,阳光一变,不再像刚升起的时候那般红黄,发出白色的芒,天空一片>上空没有,但虎丘山的山间却飘来几朵,迎着微风,带着一丝腥气欲飘向上空,然而在光线的照射下,渐渐变淡。
化为乌有的云层下方,依然有一片云朵在苦苦挣扎,云朵下的地面不断发出砰砰的响声。
秦皇图在临走之前对着郭记祖偷袭过一掌,意图很明显,意在这位长老脱身,但被郭记祖不管不顾的硬抗下来,东郭城的当家人意图也很明显,誓死也要把突袭少主的人碾碎。
这不但是关系到少主,也关系到郭记祖的脸面,堂堂一宗之主初次下山,不仅没有照顾好少主,还能被一个境界低于他的人跑掉?这不应该叫跑掉,应该叫战略性撤退。
跑不掉的话是郭记祖说的。在六位虚境和秦皇图分别击退四位老祖全身而退时,其中一位长老在走过他们二人身边的一瞬,大声的喊:“钟柳兄,快走!”
这位钟柳兄急于脱身,却苦不堪言,郭记祖拼死相搏,赤色长须已沾满了鲜血,大喝一声:“哪里跑.....”喊完仍苦苦相逼,招式愈发凌厉,甚至有些疯狂。
眼看三十息马上就要到来,钟柳愈发心慌,他似乎已经忘了秦皇图交代的事情,那就是如果不能克敌于前,那就返回山门。
秦皇图站在山门外,目光阴狠望着下方,他没有想到对方和自己是一样的打算,示弱于敌。更令他无法想到的是姬晨的表现,是如此的深藏不露。
昨晚一战,眼下的青年竟没有使出全身之力,看似天境七品却和辰剑一样,有着虚境中阶的实力,秦皇图想到辰剑,心情就愈发差劲,收了我三百万两银子,却没有刺伤姬晨一剑。
难道眼下的青年还有底牌?底牌!我也有,秦皇图的眼神已迈向清湖,虽看不到哪里,但派出的六十名弟子都是精英,修为最少天境初阶,还对付不了一个丫头?
但愿这小子这一回能成些事情,秦皇图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心情微暖,既然事情已经暴露,那就撕开了脸面,索性也就顾不上了。
墨影儿心情也很差,好看的眉骨之间隐隐有一丝躁意,那不是生气,那是着急之下的担心,她听到了拐角山间传来的轰然之声,看到了山间飘荡的些许云雾、清湖水拍打山坳的悸动。
心里不由得懊丧,由于走得匆忙,却忘了拿传音石,而传音石就在她的梳妆桌旁。
小鱼儿无所事事的站在殿下身边,脸色依旧漠然,就是有些稚气还存在于眉间,看着有些可爱。突然,她的额头轻皱,精致的小脸露出一丝不屑。
随着不屑的表情流露,瞬时红色衣裙下摆渐渐虚化,隐隐有一片青尾显现,逐次变长变大,阳光下无数拳头大红色的鳞片附于尾部、慢慢伸进湖畔。
这是小鱼儿的本体,本就是一条龙鱼,机缘巧合下修炼二百余年,在应老的帮助下,才越过龙门成为一条鱼龙,送至墨影儿的身旁,当了一位侍卫、丫鬟,最终成为朋友。
她很珍惜这一切,不会因为一些小鱼小虾打扰了殿下的兴致,虽然殿下现在的兴致不是很高,那也是不许,那更是自己的不愿。
这一刻的小鱼儿,像是刚刚浮上水面,轻轻拍打着湖畔青草的鲤鱼,玩得兴起,霎那间岸边一些杂乱的湖草被瞬间抹平,似乎做完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小鱼儿的表情还是漠然,身下的红尾还停留在水中,上身还矗立在原地,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却吓着了一旁呆若木鸡的拾来,指着丝毫没有理睬他的小鱼儿,惊恐的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语。
“鱼......龙......鱼......”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湖草之间的绿水渐渐变暗,随之暗红,眨眼间,水面鲜红一片。
颜水瑶直到此时也没有来,她不是被琐事缠身,欢喜宗一座恢宏大殿内,进进出出一些男男女女,显得极为惊慌失措,一丝血腥微微漂浮在殿内。
颜水瑶站在颜不清的身旁,神色很是慌张,一双魅惑的大眼已显得极为疲惫,不时有侍女给颜不语递上沙棉,看其忙碌的样子,似乎在给颜不清进行包扎。
由昨晚深夜到凌晨,欢喜宗已遭到了不知名刺客三个波次的刺杀,每一次的人数都在五人以上,他们隐匿的手法极为高明,不知怎么就闯过了无数暗桩,似乎在一时之间欢喜宗所有的预警阵法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刚刚得知,所有的暗桩都在毫无察觉下被人一剑封喉,阵法的机枢也被人悄然毁去,就连颜水瑶的三爹颜不清也被刺伤,这些人极为诡异,一击不中、即刻远遁。
作为欢喜宗的宗主颜伤情却在这次刺杀毫发未伤,实在是幸之又幸,要不然,本是宗内分割的局面一定会大乱。
不多时,从里间一个半圆形的拱门走出一个男子,身穿一件青棉锦袍,玉带缠身,一头黑发随意的披于身后,却露出了半张脸,另半张被前额乌发遮掩。
那是怎样的半张脸,不知该如何描述,只露出半张脸,就会让无数的少女痴迷,就是让颜水瑶做对比,也略有不如,身上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温文尔雅的气息。
在场的人都知道,此人是欢喜宗宗主颜顾怜,如今在宗内叫颜伤情,虽已年过七十,但丝毫在脸上找不到岁月的痕迹。
如果不是下颌有一冉黑须,你绝对以为见到了一个极为妩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