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很热闹,依稀可以听到很多交谈声。
冷之鸢伸出手将红盖头的一角悄悄掀起,然后垂眸向楼下客厅里看去,很多道贺的人围在四周,老爹和大哥神清气爽的站在中间,他们都和周尧在说话。
今日周尧和她穿了一样的大红色喜服,男人个儿高,天生的衣骨架,他往客厅的人潮中一站,绝对是最显眼最瞩目的那个,不知道他在跟老爹大哥说些什么,低眸浅笑,英俊刚硬的五官显出几分柔和,倒也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清润来。
冷之鸢心里哼哼,这男人真的挺会装,明明脱掉衣服就能耍流氓的一个人。
这时喜娘“啊呀”一声匆匆跑了过来,“大小姐,快点将红盖头放下来,这是留给新姑爷掀的。”
喜娘不开口不要紧,这一开口冷之鸢就见楼下的周尧抬眸看了来。
他的目光比往日漆亮,投射在她脸上倒像是男人对女人的打量。
冷之鸢一僵,浑身不自在,她从小就像男孩子,一点都不喜欢穿裙子,这身繁琐的凤冠霞帔穿在她身上就像绳索般困住了她,现在被周尧这么一瞧,她耳根都烧了起来。
冷牧和冷豪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喜娘笑嘻嘻的将红盖头放下,然后对楼下嚷道,“大小姐这是迫不及待要看新姑爷一眼了。”
楼下哄堂大笑。
冷之鸢,“…”
……
吉时到了,冷之鸢被喜娘牵下楼,冷牧拍了拍她的肩膀,“之鸢,从今日起你就跟周少将走吧。”
冷之鸢莫名的有几分伤感,三个月后她大概就会消失了,就算再出现也是以另外一个身份,她如此不孝,应该能将老爹气的半死吧。
“好啦,现在新娘正式出嫁了,请姑爷将新娘背上车。”
喜娘牵着冷之鸢的双手将之放在了一个无比宽阔的肩膀上,那人蹲下身,她顺势趴了上去,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视线被遮挡住,人的听觉和嗅觉就会变得特别敏锐,冷之鸢嗅到了男人身上的味道,没有汗臭味,而是一种类似青色橄榄的气味混合着成熟男人的健康体味,很好闻。
冷之鸢不禁动了动,想避开他身上的味道。
这时听到男人在低笑,“刚才在楼上偷看我多久了?”
冷之鸢:他一早就知道了!
“没关系,偷看就偷看吧,我又不笑话你。”
冷之鸢心里那点忧愁跑的荡然无存,不能动用武力,所以她来到他的胳膊处就重重一拧,让你说!
周尧笑的更欢,“没想到冷小姐也喜欢掐人。”
冷之鸢无言。
……
一路昏昏沉沉她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知道周尧牵着她进了一处大院,接下来是繁文礼节的敬茶,最后她被送到了一个房间里。
有人将她扶坐在床上,“少奶奶,如果你有事的话就叫我,少爷在外应酬贵宾,估计要一个小时回来。”
佣人退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冷之鸢当即伸手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她四处打量了一眼,这应该是她的婚房,看着好大,窗台点着红蜡烛,到处贴着囍字的窗花,布置精致,古色古香。
早听说周家大宅是古代遗址,如今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周家家教甚严,名门世家,就是不知道这个大家怎么会生出像周尧那样的叛逆子来?
冷之鸢在心里又将周尧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等了大半个小时,门外响起了很多,“周尧兄,今天你大婚,我们一定要来看看新娘子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收了你。”
“就是,周尧兄,今晚洞房花烛夜,我们可要来闹洞房了,哈哈。”
冷之鸢迅速将红盖头又盖回了头上,这时房门被打开,还有一道戏谑的嗔骂声,“都给我滚,要不然踹了你们!”
“周尧兄,你就让我们进去嘛…”
“滚,谁都不许打扰我洞房。”
“轰”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冷之鸢不禁松了一口气,闹洞房的花样她也见过不少,真的令人恶寒,她可不想再配合他闹什么洞房,如今他将众人都赶了出去正合她意。
只是他赶人的方式真…粗鄙。
冷之鸢正襟危坐,挺直了自己的腰背,虽然她现在落到他家里了,他又是一个fēng_liú成性的,但是若是他敢真动什么洞房的心思,看她不废了他。
她竖起双耳听他的动静。
但是让她意外的,他并没有向她走来,短暂的安静后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脱衣声…
冷之鸢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花样,所以她动手掀起了红盖头的一角,抬眸向他看去。
一米九的男人站在窗户边,高大挺拔的像个门神也没有看她,而是自顾自的脱了身上的红喜服,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衫和黑西裤…
窗台上红色的烛光摇曳在他英俊刚毅的脸上,倒也像是从画中走来的人物一般。
冷之鸢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你丫犯贱啊,怎么会觉得这种人渣越看越好看呢?
他不理她,这气氛总不能一直尴尬,她冷着脸开口了,“你脱衣服做什么?”
话音刚落,周尧侧着眸看来了,看了一眼她的小脸,他当即眯起狭眸露出了那抹又邪又坏的微笑,拔开长腿向她走来,他开腔道,“不脱衣服…怎么跟你洞房呀?”
他作势就往她身上扑。
“别动!”冷之鸢用右脚尖顶住他的腰腹,只要他敢乱动,她就拧断他的腰。
“啧啧,怎么这么激动,跟你开个玩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