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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二月,一冬的积雪渐渐化去,地上一个硕大的银鎏金字双寿双耳鼎炉却还燃着银丝细炭,烘的屋里暖洋洋的 ..祁清远抱着长乐坐在**边,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怀中的小女儿咯咯直笑,一旁的长安,白嫩的小脸上,却始终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沉稳模样,显然对自家妹子的幼稚行径十分的看不上……
推开房门,白冉冉看到的就是这样其乐融融的一幅美好画面。
看到她,祁清远却是神情一顿,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未明的情绪。
“娘亲……”
抱了抱扑入自己怀中的小女儿,白冉冉柔声道,“爹爹累了,要休息了,乖,乐儿跟哥哥出去玩儿去……”
长乐还想再争取多留一会儿,却被一旁的哥哥冷着一张脸,硬生生的拖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没了一双儿女的吵闹,便只剩下白冉冉与祁清远两个人。一时静的有些诡异。
“冉冉……”
祁清远唤道,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如水,只是方开口,便带出几声不可抑制的咳嗽,呛得苍白脸颊,都渐渐浮出一层病容的红晕。
白冉冉咽下想要开口的话语,走到桌旁,帮他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祁清远就着她的手,缓缓将一杯茶喝了大半,脸色看起来似乎好了些,“谢谢……”
顿了顿,男人薄削的唇瓣,微微扯开一抹近乎自嘲的弧度,“我真是太不中用了,这风寒都好几天了,还是不见好……冉冉……”
祁清远柔声唤她,似乎想说什么,白冉冉却没有任他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我刚刚见到了燕归……”
从她口中蓦然听到宇文熠城身边侍卫的名字,祁清远眼中似难以遮掩的抹过一缕震惊,脸色变幻了数次,最终道,“是宇文陛下出什么事情了吗?……”
白冉冉定定的望着问出这句话的男人,“宇文熠城他中毒了……”
语声一顿,“秋水之毒……他将唯一的解药,给了你……”
转眸,白冉冉将顿在面前男人眼睛上的目光移了开来,嗓音平淡,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她问他,“……祁大哥,你知道,这件事吗?……”
扣在掌心的指甲一紧,用力到泛白,祁清远强抑着眼角的跳动,语声竭力保持平稳,“雪衣回来之后,将整件事告诉了我……”
语声一顿,男人似苦涩一笑,“若是我早知道,当初宇文陛下也中了毒,还把唯一的解药让给了我的话,我绝不会服那颗解药的……”
抬眸,祁清远深深凝看着面前的女子,柔声道,“冉冉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看过,宇文陛下中毒并不深……秋水之毒,源于西域,我也已经派人去打探了,一定会找到解药的……”
说话间,祁清远轻轻覆上握住女子冰凉的指尖,温柔细致的动作,一如从前,他无数次给她安慰时一般的轻柔,只是,不知是否屋里太冷的缘故,两人的手,这一刻,竟是一样的冰凉。
白冉冉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嗓音却是一片平静,“祁大哥,我明天会带着安儿和乐儿回离国……”
一个“回”字,叫祁清远握在她指尖的修长手指,瞬时一僵,旋即,唇畔却是抿出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道,“也好……宇文陛下毕竟是为着救我,才中毒的,你不放心,想去看望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顿了顿,“我虽然暂且无法帮他解毒,但好歹是大夫,此去……”
话音未落,却被白冉冉打了断,“祁大哥,我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
这一句话,女子说的简单而直接,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她落在对面男人身上的一双眼眸,如水清亮,也如水一般平静。就像是她在说的是一件勿用置喙的事情一般,毫无转圜的余地。
祁清远润泽如玉的面容,竭力维持的冷静,终于在这一刻,一点一点的龟裂,分崩离析,他听见自己哑声问她,“冉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离开我,回到宇文熠城的身边吗?……”
问出这句话,连祁清远自己指尖都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苍白温润的脸容,因为紧咬的牙关,一瞬变得紧绷,如同隐隐出鞘的利剑,薄削而尖锐。
“是。”
白冉冉缓缓道。没有犹豫,也没有迟疑。清丽脸容上,甚至不见什么情绪波动。
越是平静,越是坚定。
祁清远只觉心底竭力压抑的激荡,正在一点一点的撕去冷静,指甲嵌进掌心,手握的用力,话却说的轻,“冉冉,我能够理解,你为宇文熠城中毒一事很担心……你觉得他将唯一的解药,让给了我,所以觉得对不起他,想要弥补……可是,这样的同情或者可怜,难道就是宇文陛下真正想要的吗?你……”
男人嗓音柔润,带着他惯有的理解与包容,像是试图劝说面前的女子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做出错误的选择……这样的温柔善解,这样的包容**溺,如今,落在白冉冉耳中,却再也激不起半点的涟漪……
“祁大哥,我不是可怜他或者同情他,更不是一时的冲动……”
白冉冉平静的打断他的话头,顿在他眼睛上的一双明眸,如天上的星一般澄澈清透,“其实,早在宇文熠城拿回解药,解了你身上之毒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
顿了顿,“只是那个时候,我想着,等你身上的余毒清了,再无性命之忧的时候,才跟你说的……”
说到这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