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三人来到了榕木底部。
这株榕木底部的粗壮远远地超越了魏振屹的想象,仿佛一座小山的山麓,一眼望不到尽头,比魏振屹第一次见到的那株樱木还要大上七八倍。一片片树皮,仿佛粗糙的石板雕刻粘附其上,散发出一股浓厚的久远气息。
面对这一株巨大久远的榕木,魏振屹的脑海中突然一下子没有了其他想法,只有一股崇敬的心理,仿佛一个虔诚的教徒,敬畏着眼前的生命。
榕长生沿着榕木底部,向东面走去,不知走了多久,那榕木底部弯曲的轮廓才逐渐地显现出一些迹象。
“咦?前面还有一株?”魏振屹陡然间发现前方居然还生长着一株榕木。
只是这株榕木在外观上却小得多了,仿佛是它的孩子。
“这是我们母亲的一根枝干,当年被白杨子一剑斩断,存活至今”榕长生淡然地看了一眼,当年的一幕仿佛昨日。
那枝干虽说小,可是却也有数人环抱粗壮,简直也是一株大树。
三人边走边说,又向北面走了许久,前方出现了一道环梯。
魏振屹惊讶地望着那道环梯。
这样的环梯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可魏振屹心中依然腾起了一丝震撼。
那道环梯正是开凿在榕木的主干上;这道环梯在主干上,仿佛就像一条从山底通向山顶的曲径小路,望之令人神往。
“我们上去吧”榕长生向曲径小路望了一眼,仿佛带着回家的亲切感,踏上了第一道阶梯。
在曲径小路上,也有许多的杂草,苔藓,甚至还能带起一溜烟的灰尘,向后望去可以瞧见一个个清晰的脚印,或大或小,或歪或正。
显然这条路很少有人走动。
灰尘中也逐渐地有了一些嫩芽,甚至在阶梯的边缘上也长满了许多的细枝,细枝上也一样垂着绿色的丝绦。
不知跨过了多少阶梯,魏振屹他们终于进入了榕木的内部。
榕木的内部非常的宽阔,除了中央部分是一个无底黑洞之外,边缘的路途上都镶嵌有诸多发光的宝石,五颜六色,十分艳丽,不显得明亮,也不显得漆黑暗淡,是另一种柔和的亮光。走在里面,仿佛沉痛的心灵,都在逐渐地愈合。
内部的上端有许许多多的突质,毕竟这榕木年份遥远,内部不可能是实体,而是在缓缓地腐朽,只不过腐朽的同时,也有新的成质在诞生。
一声声清脆的滴水声,在柔和的光亮中不断地滴落,掉入天然的树坑中,形成了诸多的小水潭。
清新,纯净的水汽不断地自小水潭飘逸开来,形成了若有若无的水雾,无形中给树洞增添了一道特殊的风景,使人精神大增。
“这榕木内部,果然别有洞天啊!”金相弥勒一声感慨,心境随之活跃起来。
这人工与自然的结合产生的美妙洞天,的确十分奇妙,本来那种沉寂不快的心境完全发生了转变,变得快活起来。
魏振屹更是发现榕长生沮丧的脸色也偶尔升腾起了自豪的微笑。
“上面就是我们的居所了”榕长生道。
魏振屹走在简陋的桥梁上,内心忐忑,桥梁之下,正是那无底的黑洞,黑得令人发晕。
魏振屹紧紧地抓住桥梁上垂下的绿藤,一步步小心翼翼,唯恐掉了下去。
到了桥梁的另一头,魏振屹纵身一跃,跳了过去,绷紧的神经瞬间舒松。
转过一道弯,穿过两个天然的拱形门,榕长生停下了脚步。
魏振屹仰头一瞧,洞口上写着三个斗笠般,笔画扭曲的大字——榕仙居。
“好字,好字,曲如蛇躯,勾如鹰爪”金相弥勒望着那三个古体字,发出一片赞美声。
“仝先生过奖了”榕长生面露喜色,微笑道。
榕长生随即在洞府边缘处的一根黑色藤鞭上轻轻一拉。
伴随着厚重的摩擦声,两扇门直接向两边缩进了,露出了一个宽一丈,高丈五的入口,洞府中明朗的清辉随之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