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细不可闻的香音,震得魏振屹春心荡漾,久久不安,竟忘了回应梅荫圣使的真情流露。
不知过了许久,梅荫圣使见魏振屹久久没有回应,心中涌起的热火,也一丝丝退却,转而变得冰冷,如冬雪伏地,俏脸都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清霜。
清辉如水,透着一丝丝的冰冷,如晨雾般点点碎碎打在魏振屹的面容上。
“我这是怎么了?”魏振屹望着树梢边上的半轮明月,脑际闪过梅花那洁白天真的笑脸忽而又模糊起来。如平静的湖水般,模糊过后,转而又形成了另一张面孔。而这张熟悉地,有时令自己也觉得畏惧的脸,却近在咫尺。
魏振屹缓缓地转过头颅,两人目光登时相遇,却又忽然间退了回去。
“她哭了?”魏振屹方才一眼,却是瞧见梅荫圣使的眼眶微微发红。
事实上梅荫圣使,并没有哭,只是心碎地流泪了。
就这样两人始终再没有对过一眼,一直到了天亮,才继续上路。
骏马嘶鸣,四周风声呼呼,感受着冲刺的速度。
“梅荫姐姐,这樱木城作为你们的禁地,我会不会给姐姐带来麻烦?”魏振屹发觉自己昨晚惹得梅荫圣使心中一阵难过,此刻主动搭话,却是希望她心情有所好转。魏振屹忽然发现,梅荫圣使的唇角果然浮起一丝微笑,内心欢喜的同时,也不由地感到吃惊,自己的一句话,竟能让圣使花容绽放?
“你放心吧,没把握的事,姐姐从来不做。”梅荫圣使果真不再为昨晚的事难过,愣是给魏振屹投来一个自信美丽的笑容。
“这个傻小子!”说话的同时,梅荫圣使心里莫名地有了些欢喜,红唇都泛起了一丝笑意。
正当此时,前方忽地疾风大骤,飞沙走石,几乎遮挡了前方的道路。
梅荫圣使她们竟也不得不拉住缰绳,令马匹停下奔腾。
眼前征兆出现的过于突然,梅荫圣使颇有经验,自然不敢冒然闯入。
魏振屹看见前方的飞沙走石,脑中登时冒起一个奇怪的想法,此处亦是樱林内部,本是树木茂盛之地,何故竟会刮起风沙来?
当下便将脑际所想告知梅荫圣使。
梅荫圣使到底是樱灵族的人,深知在樱林之中,无故刮起风沙只怕必有蹊跷之处,可又不敢妄下决定。
“难道竟是土系门派的人所为?”这个想法在魏振屹的心底如流光般电闪而过。这个猜测过于大胆,且并无任何明显的迹象,魏振屹到底还是不敢随意脱口。
当时魏振屹从祁峦镇出发前往元亩城的路途中,遇到过一次风沙,竟是土系门派的人所为。
此刻眼前樱林,竟然重现风沙,是以魏振屹才会冒出这样胆大的猜测。
毕竟这条神木山道的入口,有樱灵族的修道高手把守,外人岂是那么容易进来的?
思索观望之间,前方风沙渐小,道路逐渐清晰。
魏振屹与梅荫圣使正欲驱马前进,忽地一条人影从左边的樱林中摔了出来,横在了道路中间。
两人对望一眼,均感到奇异。尤其是梅荫圣使更未想到一向守卫森严的神木山道,竟有外人闯入?
那条人影自摔在了山道中,竟是从未动过,魏振屹下马一探鼻间,竟是个死人。只是触摸其皮肤,竟还存有一丝体温,想必是刚死不久。
而梅荫圣使只是静坐马上,遥望一眼,却立时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似有敌人潜伏周围环视。
魏振屹上下检查了下死者,翻开腹部上的衣物一瞧,登时大吃一惊。只见死者的腹部上,正有着一道绿色的伤口,足有一寸长宽,更可怕的是这样的伤口,魏振屹竟似见过一次。
“他死于绿光剑?”梅荫圣使也到了死者身旁,正看着那一个奇怪的伤口。这是道法击杀时,留下的伤口。
“难道他方才竟是想借助风沙刮起时,侥幸逃脱?”这一幕的确引起了梅荫圣使的怀疑。
“梅荫姐姐,你看他的袖口?这是稻麦的纹理啊。”魏振屹说着,将死者的袖口掀了起来。
梅荫圣使一眼看去,只见袖口边缘竟真的绣有稻麦的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