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早在战斗没结束之前,就已经把整个战局结束后的情况,分析的透透彻彻。
而更重要的是,长谷川生擒了洛基。
当然,鹿溪心里也很明白,他们不会真的把洛基怎么样,因为他的背景太强了。他不是高尚那种连死了都不会有人关心的小混混,如果洛基死在四方手里,那也就等于直接宣告四方覆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生擒洛基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胜利,是对f.s的一种侮辱。
总之,还是那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扫荡渤原路也好,查封四方汇也罢,还是如龙丧命,或是江南昏迷,这一切,四方都在西郊墓地,用一场大胜还回去了。
而且,虽然赢下了这一场,但接下去的路只会更难走。
等到江山缓过神来,一定会发起疯狂的复仇。而房云清也必然如他自己所说:再次卷土重来……
想到这些,站在派出所门口的鹿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仰头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天空飘起小雨,打在人身上很舒服,但却夹杂着丝丝阴沉。
鹿溪紧了紧衣领,迈开步子向外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细雨之中,渤原路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她要尽快赶回去。
只是,事无巨细的鹿溪,终究还是会因为繁重的压力而分神。她计划着如何让四方汇恢复营业,谋划着如何重新获得渤原路上商户们的认可,思考着今后如何对付f.s跟房云清。
可是她唯独没有想到是:榕岗。
……
西郊墓地之战,将会是今后一段时间盈海黑道里,尤其是年青一代的混混们津津乐道的谈资,但它终究会过去。
当天晚上,四方、f.s、房云清都进入了善后的各项琐事之中,彼此都没有力气再掀起风浪了,各自休整,寻找机会。
但是,有那么一群人就没时间休息。
榕岗西部都某一家小酒吧门口。一身素衣的月神站在萧瑟的风中点起一支烟,时不时抬头望望,今晚的月亮特别圆。
大概每个国家的人都有这么一种思想的情结,每到月圆之时就不自觉的想起家乡。然而月神的家乡,却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他甚至有些讨厌那个地方,讨厌那些人…
一支烟的时间,又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豆芽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站在月神旁边嘿嘿的笑着。
月神挑眉瞄了一眼,“安排好了?”
“妥妥的!”豆芽笑着答道,“里面也有,外面也有,绝对是天罗地网。”
月神点点头,将手里的烟屁股丢在地上,抬脚踩灭。转头看向酒吧门口,“走,进去吧。”说罢,带着豆芽一同走进酒吧。
榕岗的酒吧,无论是从硬件还是软件,肯定都比不上渤原路。这家酒吧还算好的了,但是一走进去就迎面而来一股乡村结合部的气息,装修土里土气,里面的人也好不到哪去,满眼尽是杀马特,跟渤原路根本没法比。
月神现在还不是特别了解中国,他想不通,为什么两个相距这么近的地方,经济状况会有天壤之别?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问官方为何不发展这块贫瘠之地了。
两人径直穿过小到不能再小的舞池,坐在了吧台旁边。
看见两人刚刚落座,一个吧台里的服务生也马上走过来,“两位,喝点什么?”
月神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轻声回了一句:“两杯芝华士。”
“好嘞!”服务员回了一声,马上转身去准备。心想,这人肯定不是榕岗本地人。首先从人家穿着打扮和气质就看的出来,其次榕岗的这些小混混在这一般都喝啤酒,不会喝洋酒,因为贵。
很快,服务生拿了两个方杯过来,笑呵呵的说:“慢用。”
月神仍然没有抬头,继续把玩打火机,身子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们老板在哪?”
服务生愣了一下,“啊?您找我们老板?”
“别跟我说他不在,我亲眼看着他从后门走进来的。”说着,月神向后坐了一下,抬起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桌子上,“去跟你们老板说有人找他。”
服务生低头瞄了一眼,心想哪有跟钱过不去的道理,立马拿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说:“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对了,您怎么称呼啊?”
“你就跟他说…四方的人找他。”
服务生当场愣住。这家酒吧是白脸儿自己开的,里面的员工当然也或多或少了解道上的事,最近四方在榕岗闹得这么厉害,大家茶余饭后聊得都是这些事,他也肯定知道。
“快去吧。”月神又说了一句。
“哦哦…好好好。”服务生一脸惊恐,几乎是转身逃走的。他挺后悔拿了那一百块钱,但就算没有那钱,这种情况下,他更得去通知白脸儿了,目的是让自己的老板逃跑。
等这服务生走后几秒钟的功夫,月神转头对豆芽使了个眼色,说了一句:“通知兄弟们,到后面集合。”说完。两人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月神哥,你就有这么大的把握?”出了酒吧之后,两人往旁边一条昏暗的小路走去,豆芽问了一句。
月神没有看他,只是回了一句:“我遇见任何事都会做换位思考,但前提是对方要跟我一样聪明。在我看来,白脸儿是个聪明人,我们上午刚刚解决了土匪,在这种时候他肯定不会出来跟我见面,而这酒吧除了正门之外,就只剩这一个后门了,他不从这跑,还能从哪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