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娅因为心有愧疚,对于安琪儿的作为只当是小孩子的胡闹,并没有计较什么,在她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过只是一件小事罢了,只要事情没有传到安伯的耳朵里去,这个男人是谁,完全就没有什么关系,甚至于如果安琪儿愿意的话,她是可以将那个叫什么比伯的男人还给她,但是昨天晚上安琪儿掐她脖子的事,苏菲娅还是心有余悸的。对于安琪儿,她肯定是做不到再像原来那样的爱护与心无旁鹜了。
再没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女儿要掐死自己更让人心悸的了。
顾桑安排了苏悉陪在苏菲娅身边,不过可能是觉得苏悉的身份太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苏菲娅始终对苏悉及其他两个玫瑰帮成员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一到有摄像机对着的时候,她的笑容便异常的灿烂亲民。
能当官的,不管是男还是女的,大都是两面三刀的货,苏悉觉得自己的父母也两面三刀之流,就是朝中的清流顾老爷子等人,也是如此的。所以对于苏菲娅的两面三刀,苏悉及一众陪从,也是见怪不怪的了,就连她们自己有的时候,也是得虚伪地应付一下的。
好生气,可还要微笑面对——苏悉是如此想着,顾桑又何尝不是如此?
因为就在她们转战洞物园的时候,警方的人在已经清场了的国兴商场里找到了几个引爆装置,还抓到了几个混在卖场服务员之中的杀手,而原本的那些被取代了的服务员,则已经被那些丧心病狂的杀手杀死了,部下在电话里说,一共有八个服务员被害,现在民情很激愤,已经有市民在抗议政府的安保力度了。
安琪儿果然很喜欢小食街上的食物,那些香味诱人的东西,无一不是具有高热量的食物,安琪儿却在吃了一样之后怎么也停不下来,她跟着顾桑从小食街的入口一路吃吃吃,结果还没有走到三分之一呢,她便饱得快要走不动了。
“休息一下,喝杯茶清清肠胃。”顾桑说,“等半个小时之后,你就可以继续吃了。”
“怎么可能?”安琪儿根本就不信,她现在已经是饱得连坐都坐不下了,喝杯茶休息半个小时就能继续吃?开什么玩笑哇!
顾桑却是对安琪儿的质疑场淡然一笑,也不解释,自己先在路边的茶饮店坐坐了下来。
安琪儿瞪着眼挣扎了半天,终究是抵不过整条街上飘过来的香味,还是将信将疑地坐了下来,学着顾桑的样子喝茶消食,而一路上什么都没敢吃的苏菲娅,则是饥肠碌碌地点了杯热牛奶,就着盒精致的小点心慢慢地吃着。
说实话,到了她这个年纪是应该身材发福的那种的,可是她的身材还是一如年轻时那样纤细性感,可想而知这些年她为了保持身材,每天吃的都是些什么无味的‘营养套餐’,此时面对着满条街香喷喷的美食,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但是忍住不吃的这点自制力,苏菲娅还是有的。
看到苏菲娅明明在吞着口水却不敢吃的样子,顾桑莫名的心情舒畅,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证明国兴商场的人命案是米国人的杰作,但不管怎样顾桑还是恨上了,因为如果不是她们的话,那些杀手根本就不会等在那里。
半个小时之后,安琪儿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表示自己又饿了。原本她跟自己母亲对面而坐也是没什么的,但是刚刚比伯出现在苏菲娅的身后,恭敬有加的,连眼神也不敢给安琪儿一个。这让安琪儿无法再安坐下去。她所认识的那个比伯,是有傲骨的,但是眼前的这个,很明显不是原先的那个比伯。
她一刻也不想要多呆。
苏菲娅不着痕迹却又偏偏让安琪儿看见地摸了下比伯的手,那双手是修长的,有力的,这让安琪儿不由得想起那双手落在自己年轻美好的身体上时的情景,那个时候,他们紧紧相拥,那个时候,他们以为爱就是一切,以为爱可以冲破世俗,可是现在,那一双美丽的手,却被她的母亲握在手里,当着自己的面摸来摸去。
比伯突然抽回了手,低垂着的脸,微微地发白。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安琪儿不知道,苏菲娅更加不会知道。他只是一颗被苏菲娅捏在手里的棋子,一颗用来伤害,或是用来拿捏安琪儿的棋子。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但是现在,他只能忍住自己的恶心,任由一个恶心的老女人借着自己的手,来恶心自己心爱的姑娘。
顾桑突然轻笑出声,比伯的肩膀随即便被拍了一下,是很有力量的那种拍,虽然拍他肩膀的那人什么都不说,甚至还是轻笑着的,可是从那人手中传来的鼓励之意,他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苏菲娅不满地盯向顾桑,顾桑已经抽回了手,若无其事地挽着安琪儿继续吃东西,苏菲娅望着自己女儿青春美丽的背景,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嫉妒感,可惜这样的青春这样的活力,在她的身上已经一去不回头了。
比伯会一直心心念念着安琪儿而对她阳奉阴违,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换了任何一个男人,也是会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的。
安琪儿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有了如此扭曲的心态,如若她早知道的话,或许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只可惜,这只不过是‘如果’而已,当苏菲娅的贪欲一天比一天深的时候,她便开始一天一天地作死,直到有一天,她将自己杀死在贪欲之上。
只是当下的每个人,谁都没有料到。
洞物园的人很多,特别是当人们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