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淡的声音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取妖珠,其他不需要。”
不愧是身居上位的人,语气都满是命令。
叶妖染一顿,扫了他的身子,他身上有很多小小的血洞,同她前世见到的中了枪的情形是类似的。
想来是被那叫什么妖珠的玩意儿,像子弹一样打在里边了。
她眸光一闪,风情万种的拨了拨头发,勾魂凤眸看着他,继续说道:“妖珠取出来要是不止血的话还是会死的。”
似乎是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男子如墨的眼冷冷瞥她一眼,房内的气息瞬间比院中倾盆大雨还要冷然。
叶妖染没几秒就败了,深深看他一眼:“好吧!”
她附身下去扒开多余的衣物。
两人离得很近,她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几缕洒在他脸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蛊惑人心的香气。
不知是失血过多或是烛光摇曳得猛,他觉得脑袋有些许恍惚,蹙了蹙眉。
为了不碰到伤口,叶妖染的动作特别小心仔细,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情也收了起来,凤目凝结着认真。
他借着烛光看她的侧脸,睫毛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投下阴影,垂着眼掩去了所有张扬,眉间那点儿殷虹泪滴在烛光下闪烁着……
她把褪下染血湿透的衣丢在一旁,察觉到视线,抬头看他便又是一愣。
男子一头湿润的墨黑长发如同丝缎落于榻上,眼神冰凉而淡漠,眉眼间携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傲。
汗水同雨水沿着他俊美得面容滑落,冷冽中携着几分性感。为了避免被男色所惑,她愣是移开双目,入目却是他血迹斑驳线条完美的胸膛……
叶妖染很没操守地咽了咽口水,长得天怒人怨便罢了,身材要不要这么好!
她缓了缓神说道:“现在要帮你把它们取出来了,不过我这儿没有可以麻醉的药物,你且先忍受一下。”
话毕,她掏出了方才握着的防身用的匕首。
端来一旁置着的蜡烛,在上边烤了烤,接着便过来,欲先从他肩膀处的那颗先下刀。
然,手握匕首在上边比了比,她蹙起眉,这匕首尺寸似乎大了些,一刀下去估摸着妖珠没取出来,他身上得被挖多一个大窟窿。
垂眸想了想,转身去床榻,照着记忆自枕下摸出一把厨房切精细东西用的小刀。
原身体主人经常没饭吃,常半夜携琴棋书画偷偷溜去后厨偷吃,亦或去后山摘野果。因此她们三人手中各有一柄小刀。
叶妖染拿着厨用小刀凑过去,抬头便见着一双鹰眸死死的盯着自己,哦不,准确的说,是自己手中的刀。
“放心,我会用火烤一下的,而且这把刀很锋利的,相信我!”她扬了扬手中明晃晃的……厨刀。
冷眸瞥了女子一眼,漠然闭上双眼。
叶妖染撇撇嘴,不相信她的本领?想前世她用区区一片薄纸方可取人性命,今生用厨刀取妖珠又有何难?
快动手的时候,叶妖染忆起了什么,又道:“等会儿可能有些疼,你要是忍不住可以叫出来,多大声都没事儿,今夜雨势颇大,而我这院子又是荒的,不会有人听见的。”
说完她自己一愣,这话听着为何这般耳熟?
若此刻二人性别对调,应当可以是这样:你叫吧!你尽管叫吧!越大声爷越喜欢,外头雨这么大,喊破嗓子也没人知道。
叶妖染一时默了,认为是自己脑洞过大,却不想眼前有个和自己一样的……
男子依旧阖着目,薄唇冷飕飕吐出两个字:“啰嗦!”
她在心里默默给他竖了个中指,看你待会儿还怎么高冷!
大半夜的没有酒,她只能拿着棉布沾些白日琴棋书画帮她烧开过的凉水。
将他伤口附近的污血和脏物清除时,故意使劲儿按了几下,满意的看见男人额头冒出更多冷汗。
别说她不温柔,她叶妖染的字典里可没有温柔这两个字!
深邃的眼眸骤然睁开,冰刃瞬息射向她,眼底毫无波动毫无情绪。
瞬息间,是帝王凌驾九霄,傲视苍穹,足以令人臣服脚下的气势。
她清楚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比她前世见识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危险。
她承认那眼神扫过来之际她有点儿心颤,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没有半分惧怕。
仿佛他生来便不会伤害她。
为自己心底这个荒谬的结论感到不可思议,甩了甩头,她扬了扬手中的刀,魅惑的嗓音说道:“我开始了哦……”
然后他就看着她像切果子一样的动作,在自己皮肉上切……
叶妖染一刀一刀慢慢来,她完全是抱着满不在乎心态的,她可不认为这样的伤势把里头的妖珠取出来便能好,过会儿还不是得倚仗她的丹药。
虽然动作缓慢,却看得出其中的熟练与细心,显然是经常处理伤口的。
第一颗果然成功取出,血染满了她的小刀,而男子一声不哼,闭着眼仿佛真的睡着的,连眉也不蹙一下。
叶妖染挑眉,将目光移向碗里刚出去的妖珠上。
她体内有玄气后,便时常能感觉到一些特殊的气息,这染血的碧绿珠子上,便有一种气息。
妖气吗?
在凌碧大陆上妖类是极少的,一般是花草树木一类成妖较多,兽,一般都会选择修灵气,成为灵兽,而非妖兽。
妖,和魔族一样,在大陆上是一个被歧视着的种族。
她微微垂眸,不知为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