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首善之地,自不会遍地皆是善良之人,甚至整座城池都未必是待人为善的。
东凌立国已半百,甚至东方皇室完全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东方弋称帝后一直宣称,自家老祖本就是跟随过琨山神使的。只是神使无意庙堂,远去江湖。东方先祖不忍百姓受苦,这才留在北缺王国,以待机会,取得江山,为百姓谋求更大福利。
当然,这些说到底不过是东方皇室自己的说辞罢了。无论百姓信或者不信,身为东方家子孙的东方祥是从来不信的。
当年的小皇子,而今的十三王爷,东方祥,从出生开始,便被万众瞩目。因为高祖皇帝东方弋对这个小儿子的期待,在当年高祖皇帝的后宫中,是路人皆知的。
大皇子早逝,高祖皇帝所爱女子唯圣皇后与素贵妃二人。素贵妃只有二子,长子东方俊,幼子东方祥。
东方俊真的是像了九成九的高祖皇帝,无论剩还是带兵策略,在那班随高祖皇帝打天下的功勋之臣眼里,炎王本就该是高祖皇帝的衣钵传人。
只是无从知晓的东方弋内心想法,不知为何就认定了必须要嫡长子抑或是嫡长孙才可以继承家业,登基为帝。
并不是没人去劝说东方弋,不应该这般因长废贤。却说本就是高门大户出身的东方弋,不该有这般小门小户的嫡系心思,但后来的事情,显然准确无误的告诉了世人。在传承这般“大事”上,圣贤的高祖皇帝确实做了大错。
世人从来不以当时的对错说长短,而以后世的事实论英雄。
或许在东方俊兵出冀州府的时候,还会有人冠之以“逆贼”的称呼,然而登基为帝的帝俊,在整座东凌大地,只剩下了一个称呼——“皇帝陛下”。
东方皇室,至今虽不过二代皇帝,然而已在五十年间,走到了北缺王国二百年不曾走到的巅峰盛世。
为何如此,无外乎一个原因。
东方俊对兵甲的控制yù_wàng与控制力,远远超过,这方大地,曾经的任何一位主人。
而这,便意味着,在东凌帝国的庙堂之上,文官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各处林立的老武头们,才是定鼎东凌各处的基石。
然而,如果没有这个然而,东凌帝国也就不足以称呼为东凌帝国了。
然而,帝国没有那种文武相轻的境况,缘由在于,帝国所有军人身前,还站着一位老人。三朝元老,当朝大学士泰渊先生。
无论泰渊先生与而今的东凌皇帝东方俊是如何的关系,泰渊先生为寒士大开鲤鱼跃龙之门,这边足够,泰渊先生,在东凌帝国无以伦比的地位。
其实这也是一个无庭帝被驱逐往东海时,那些与削藩束权并无多大关系的平头百姓们,却拍手称的原因。
或许说因为东方无庭对泰渊先生不够尊重,便引来了被取而代之的灾祸有些太过于不切实际的话,而今东凌大地,还有几人识得东方无庭,又有几人不晓得泰渊先生,如此已然明了。
凌京城,地处东凌大地中央稍北,依靠百涧山、西山,重楼门大门正向对南。东方皇室坐北朝南,俯瞰着这篇帝国。
凌京城分东南西皇四城。西城乃紫红贵人、朝廷衙门所在,东城多商贾旅居,实为东凌帝国内最大贸易往来场所,南城以京都正门为依,多酒肆红坊,帝国之繁华尽处与此。皇城则是重楼门之后的东方皇室居所。
而凌京城西城,最临近皇城的几座庄园,若盘龙若雄虎,在这座城池里占据着一席之地。
帝国亲王府便在于此,而帝国仅有的两位亲王,十三王爷东方祥,三皇子东方无乂的府邸在凌京城西城比邻而居。
大年初一圣旨下,东方无乂晋升为帝国亲王,更是被皇帝陛下东方俊明旨下达,任命为东海驻军团总。这座亲王府邸却并非之前的郡王府,而是高祖皇帝时,靖亲王所居,而靖亲王,便是高祖皇帝一朝的大皇子,也便是东方无庭的父亲了。
东方俊在年后的这一系列举措,别说在京为官的那些个红紫贵人,即便是东方无乂这位当事人,也是有些摸不到头脑。
在高祖皇帝一朝,仅有炎王东方俊一人,以宗室贵族之身,掌控一线兵权,在帝俊一朝,再无此中旨意,然而被东方俊明旨下达,任职东海驻军团总的福亲王东方无乂,无疑打破了帝俊一朝这样的陈规。
东方俊对当朝太子东方无涯,可有可无的那份亲情与从不存在的爱护,对东方无涯来说,是一种煎熬,对东方无乂又何尝不是如此。
仿佛生来就是要被与东方无涯放到一处来比较一般,东方无乂在父亲东方俊登基为帝后,便在没有感受过在炎王府时,常伴左右的兄弟情谊。
而这许写年来,对此也已习惯了东方无乂,倒也不曾觉得如何。但是成为亲王殿下的东方无乂,还是不得不去面对一些事实。
搬迁到亲王府之后,每日到府宾客,不说摩肩擦踵接踵而至,至少也是门庭若市常有往来。
其中未尝没有在朝在野有着几分名声的大人物。而其中一位本不该出现在府上的大人,就这般堂而皇之大白天里进了亲王府。
当朝太傅大人,吴庆溪。太傅大人正是华年夫人文玲的亲叔叔,吴太傅年过甲子,却从及冠后便没离过京都,未过中年只是一心研究学问,到了父亲吴清源大人去世,才出仕为了官,但往往洁身自好,极少干预政事,一直是京都学子向往的大学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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