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抓紧一点,我们时间紧迫!”
柳伐皱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抬头看了一眼寒举,沉默片刻,终于还是让寒举先下去。
纵然再急,也不能打草惊蛇,很多事情,是急不来的。
夜,渐渐深了,雪纷纷,云沉沉。
漆黑的城墙抗着雪中夹杂的冰雹,城头上,大旗招展,似要被吹断一般。
“唉!”
尘关之中,两道孤寂的人影默默的并肩而立,其中一人身形格外高大,只是却有一种疲惫,难以言喻。
“你觉得,南狱会有什么大事?”
辛和站在城头上,抖了抖身上的风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半年前见到南宫制怒,何等英武,今,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般,半头白发,要知道,南宫制怒比他大不了多少,不过而立之年,看起来却像是一个老头子一般。
过往云烟,恩怨情仇,在这一刻,都化成风雪,只能让二人感到寒冷。
南宫制怒没有娶妻生子,他注定就是一个孤独的人,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活着……
“快了,快了……”
南宫制怒望着星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任凭风雪落下,眼中一片浑浊。
透过风雪,莽原之中,城主府内,安世贤静静的坐在大椅上,身穿裘衣,眯着眼睛,轻轻敲打着桌案。
厅中静悄悄的,却是坐满了人,即便是安东野,也在其中,只是安东野同睡着了一般,对厅中众人不理不睬,只是闭目养神。
“唔,都到齐了吧!”
安世贤终于也睁开眼睛,轻咳一声,抚了抚胡须,扫了一眼众人,点点头,心中生出一股自豪来,在这莽原之中,也只有他,能够一呼百应了!
“大人要我等做什么,我等皆愿为大人效死!”
叶十七看到安世贤望着自己,心中一动,知道此时安世贤需要自己的支持,心中一叹,随即跪倒在地,沉声道。
后面的众将听到叶十七此,也是不敢怠慢,一齐跪倒在地,跟着叶十七喊道。
“哈哈哈哈,好!”
听到众将的话,安世贤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站了起来,又吩咐手下的人摸出一纸文书。
众人看着那文书,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只是默默的看着,其中一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脸色有些琢磨不透。
“咳,这是少府大人的亲笔信函,柳伐谋逆,实为南狱之贼,当诛之!”
安世贤展开文书,随即大声朝着众人读了一遍,随即微笑道:“少府大人有令,命我莽原将士即日出征,收复尘关,诸位可有异议?”
说完他扫了一眼众人,随即轻轻嗓子,继续道:“既然没有人反对,还请叶将军点兵,早日攻破尘关,柳伐一死,尘关百姓无忧也。”
叶十七缓缓站起,不等举步,一个声音高喝道:“我反对。”
紧接着喝声是踢踏地脚步声,一人横在厅前,手握刀柄,身后跟着数十名卫士,都是虎视眈眈。满脸的凝重。众官都认识厅前那人叫做吕素,本是莽原城地一名校尉,平时都是默默无闻,没有想到今日居然带兵出来,不由相顾失色。安世贤皱起了眉头,沉声道:“吕素,你要做什么,莫非想要造反吗?”
吕素嘿然冷笑道:“我只怕想反地是大人吧?”
安世贤还未来得及说话,另一个人急急走出来,指着吕素的鼻子斥责道:“吕校尉,你何出此言?少府大人急信,说的清清楚楚,城主大人只是奉命行事,难道这也是造反?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众主簿,光曹,功曹都是纷纷喝道:“吕素,快叫众兵卫退下。你不过是个校尉。居然对郡守挥刀,成何体统。莫非你要造反吗?”
这帮人纷纷斥责,却是不敢上前,他们都是文官,吕素身后又跟着数十名兵卫,竟然难倒了众官。
吕素冷笑一声,看着众人,挺直了身子,随即就大声道:“柳伐将军自来南狱,一路东征西讨,杀了无数蛮子,更是救百姓与水火,此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会谋逆,更何况,当年也是少府大人亲自救柳伐将军出来的,怎么可能谋逆,再者说,若非柳伐将军,在座的各位,你们还能再这里安安心心的坐在这里吗,哼!”
众官有的清楚,有的糊涂,都是保持缄默,不知道到底相信哪方。可这时不能走错一步,不然很容易造成杀身之祸。
方才说话的那人却是嘿然冷笑道:“吕大人不知道倒也情有可原,因为安大人早把这消息封锁,所以你们都不知情。柳伐带兵出南狱,却是密谋造反,几位将军捕杀,却让他漏网。通缉文书早就下达各郡县,安大人也早就接到文书,却是一直秘而不宣。这也是安大人害怕南狱百姓失望,毕竟柳伐之前也的确为南狱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这才是城主大人所以不敢去说的缘故。”
说着这人又看了一眼安世贤,深深的行了个大礼真诚无比,倒让安世贤十分舒坦。
众官员又偷偷看向安世贤,只见安世贤已是装出一副惭愧的样子,默然无语,毕竟是老狐狸,做起戏来,还是有一套的。
众官面面相觑,都是不安。要知道隋朝郡县中,除郡守、郡丞、郡尉、县令是少府大人指派外,其余的光曹,主簿,功曹,西曹等人都是由郡守或者县令自己委派。这才有官爵可做生意,任人唯亲地事情。安世贤身为莽原城的城主,这厅中议事的众官基本都是他来委派,算得上是亲信。可大隋为怕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