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禾转头望去,只见是一白衣公子踏月而来,月光下,他的白衣如雪一般洁净,纤尘不染。
望见她的时候,眸中满是歉意,他一向极重礼仪,今日的发丝却有些凌乱,面色也十分的憔悴。
姜沉禾吃了一惊,不知道公孙玉经历了什么,怎么好端端人变成了这样,本来新生的几分戒备减了几分。
“你……这是……怎么……”
一个“了”字还未出口,就听到公孙玉沙哑的声音,“小禾,那日的冒犯,对不住……那真的不是我本意。”
原来他一直没有意识到,他念她已经念成了心魔。以至于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
这几日他一直在压制,发现越是压制越是凶猛,这是获得黄色凤尾玉佩后的变化。
他对她的情越浓,越来越烈,烈而不得,就产生了心魔。
之前她就因对她的情丝太重而产生心魔难以突破,本以为那心魔已除,却不想一直埋藏在深处,最终爆发。
他终于将大爆发压制住,才来见她,他真的怕他还会对她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来。
姜沉禾皱了皱眉,目光上下打量着公孙玉,眸中充满了怀疑,“不是本意?”
做完了后才说不是故意,这可信度真是太低了。
公孙玉的眸中闪过一抹哀凉,就知道她不会相信他,踏错那一步后,他就知道他们的距离将会越来越远。
“小禾……”公孙玉轻唤。
姜沉禾朝他摆手道:“那件事不要再提了。”她的态度十分明显,不接受他的道歉,也无法接受,这种事情是道歉就可以的么?
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五颗纯阳草递给他道:“这五颗纯阳草的价值正好和那些材料的价值相当,如此,我还欠公孙公子三次救命之恩,天奉城一次,玄天宗两次。”
“小禾你!”公孙玉惊住,这口气分明是要和他撇清关系。
姜沉禾道:“收下吧。”说话间,凝结成了一片莲叶,拖着五颗纯阳草向公孙玉。
公孙玉见她如此戒备,心中愈发苦涩。
他眸光眨动了一下,抬手将草药收了起来,虽然她是要和他撇清关系,但草药是她精心准备的,也是她对他的心意,这份心意难得,他自然要收下。
姜沉禾见公孙玉收下了草药,散去莲叶,之后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公孙玉叫住她,“小禾,等等。”
姜沉禾脚步顿住,虽并没有回头,却显露出倾听的姿态。
公孙玉道:“小禾,你是不是已经从凤尾玉佩中获得了一些记忆。”
姜沉禾眸光波动了一下,霍然转头,望向公孙玉,“不错。”
她冷淡的眸中突然亮了起来,因为她想起公孙玉能够控制凤尾玉佩。
那么,他应当也和凤尾玉佩有些关联。
只不过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公孙玉。
公孙玉见她这样的神色,微微吐出一口气,总算她是无法和他撇清关系的,他们有着凤尾玉佩这个牵引。
当年他不惜灵魂陨灭和她的灵魂之火牵引在一起,这份牵绊,无法磨灭。
这是灵魂之火的牵绊,也是命运的牵绊,冥冥中自有定数。
“小禾,我是摩玉。”那日见她之前他就准备和她说这些,可惜那时候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姜沉禾的心蓦得一颤。
“摩玉……”
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过去太久了,连她都不知她在人间轮回了多少世,熟悉是因记忆中的那个少女,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个名字。
摩玉……
凤尾玉佩在这个时候突然光华闪耀,姜沉禾忽然感觉头部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有什么声音入耳。
“为什么不可以,因你乃是佛修么?”
百花丛里,少女的手揪住男子的衣襟,男子的半个胸膛坦露出来,如雪般晶莹。
少女扑在男子的身上,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
男子轻嗯了一声,捉住她动作的手。
少女眼睛转了一下,之后俏皮一笑,朝他伸出一根手指头,“那……就一下,我就亲一下。
男子温柔的望着她,眸中满是不忍,却最终摇头。
少女沮丧不已,轻叹一声,道:“那……算了!”说话间已经松开了他的衣襟,要起身的样子。
男子像是释如重负般吐出一口气,但下一刻,少女唇角狡黠的弯起,快速的低下头,吻落在了他的眼睛上,舌尖轻轻的舔他的睫毛,她垂涎他的眼睛好久,好久了……
只是入口的味道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画面又转。
那是一片婆娑树林,有两名女子站在溪水之上。
一身着鹅黄长裙,一身着水袖长袍。
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一巴掌扇在身着水袖长袍少女的脸上,厌恶的说道:“夜禾,你这个卑微的莲精竟然敢勾引圣尊,怪不得圣尊的修为一直无法精进,都是拜你所赐,你这个贱人,不!卑贱的东西,为什么不去死?”
被打的人正是夜禾,她迷惑的看着那少女,“你说的是何意?”
“何意?”那少女嗤笑,“难道你不知道佛修最基本的五戒么?戒杀、戒盗、戒淫,戒妄语,戒酒么?你诱引圣尊破戒,难道不是你耽误了圣尊修行?”
夜禾听言直觉脑袋里一阵嗡鸣,她似乎第一次听过这样的说辞,但是细细回想摩玉种种的禁忌,眼前这人说的一点儿没有错。
那个时候的她陷入到了痛苦又迷茫当中,她不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