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对吗?”公冶文笑着回过头来,望着刚刚喝完汤药的宫云乔,竟是用袖子随意的擦了下唇,就往他这边走来。r>
宫云乔实在是看不出有多少闺阁小姐的淑德,更像是江湖上的野蛮丫头,过分的“率性”了。
公冶文皱着眉头,心里考虑着,到底要如何惩罚她,敢将他的衣服弄脏。
“王爷。”宫云乔吸了口气,竟再说不出话来,这整条食道都像是被火烧了似的,一直烧到她的胃,难道她刚才喝的药里加了东西。
林怡最是清楚公冶文的手段,见到宫云乔面色发白,张着嘴却发不出半个字音来,立即就明白怎么回事。
“王爷,你烧了她的嗓子?”林怡震惊的看着公冶文,宫云乔的确有错,与北门长公子纠缠在一处,很容易就暴露了暗处的公冶文,但是终归是有惊无险,且宫云乔的身上还有任务,就弄哑了她?
公冶文看得明白,恼火的瞪向了小连子,却见小连子尴尬的低下了头,似乎是会错了他的意。
烧了她的嗓子?公冶文是疯子吗?宫云乔的心底满满的恨意顿时就涌了出来,她为公冶文办事,且又没有不得力的地方,现在就迫不及待的要她的命?
宫云乔的眼底划过一丝杀气,她的手捂住发疼的胸口,原本被抓住的汤碗更是碎在地上,她迈过碎烂的汤碗,靠近公冶文时,已是动了杀机的。
哪知,她尚不足公冶文三步时,身子一软,便向前扑去。
公冶文面色微变,本能的就接手去接宫云乔,硬是将宫云乔抱了个满怀,不加思索的就想要将她推出去,却突然发现,怀中的宫云乔好像很“乖”?
“王爷,她受伤了,需要医治。”林怡将宫云乔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看得真切,那是被重伤之后才会有的模样。
是因为宫云乔搞砸了公冶文的事情,才受了罚?
“本王以为,你讨厌她。”公冶文在说话时,却极不自觉的收紧了手臂,将宫云乔拥得更紧,脸上却是笑得风淡云轻,“怎么想着替她求情了?”
“讨厌,但是也同情。”林怡从来是有话直说,绝对不会拐弯抹角。
当她说出这句时,就听公冶文说,“好,依你而言,本王救她。”
小连子是一路小碎步跑到这边来,从公冶文的手中接过宫云乔,就又招了人来,将宫云乔拖进了内院去。
公冶文只是叮嘱了林怡几句,便也跟着进去,只给林怡留下一个背影。
林怡望着心上人的身影,心里觉得压抑得很,直觉告诉她,王爷很不对劲。他没有因为宫云乔弄脏了他的衣服而发怒,更是将宫云乔抱在怀中没有推开,现在又……
公冶文可没有像是林怡想得那么多,瞧着宫云乔被抬进客房后,才将目光落到了小连子身上。
“你越发得胆大了。”公冶文自打算出大厅,就明白发生了何事。
当他注意到,衣物被宫云乔弄脏以后,必会怒上心头,再罚上宫云乔一次,只是他之前出手甚重,再挨上一掌,怕是真的要卧**不起了。
小连子是想用这个主意,帮宫云乔逃过一劫,且宫云乔醒了以后,却会将这个罪过怪到他的身上,连奴才都敢算计他了?
“王爷,您是因为宫五小姐没有前来汇报才生的气,不是吗?”小连子在公冶文的面前,说话素来胆大,也最是了解公冶文心意的,“她没有汇报与北门长公子的事情,没有汇报与北郭友于的交易,更没有汇报与同去涟音阁听曲的事儿。”
公冶文似笑非笑,对于小连子揣测他的心意,已是习以为常,只是这一次,令他极不舒服,好像是心事被窥视般。
“奴才觉得,宫五小姐的性子就是如此,除了事成,是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的。”小连子劝解着公冶文,“奴才更是认为,不出半个月,北堂识进的性命也会收到小姐手中。”
宫云乔从来都是心狠之人,这次的任务让他们都瞧得真切,没有理由就对北堂识进手下留情。
“如果,她不肯收呢。”公冶文望向那扇于他面前关紧的大门,里面有府中专门的大夫为宫云乔医治着,本不需要担忧,但是当宫云乔倒在他的怀中,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本来就是看中宫云乔有某些怪异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
本事,不会是他中招了吧?
“那王爷就该替宫五小姐办喜事了。”小连子口无遮拦,说得顺口,却在说出之后,立即就捂住了嘴,跪在公冶文的面前,“奴才失言,望王爷恕罪。”
办喜事?宫云乔的心里有北堂识进?公冶文冷笑一声,“再给她半个月,如果办不到,她就不需要再接近北堂识进了。”
此时,宫中传来了消息,说是平津侯宫启向圣上隐晦的提到了宫云淑的婚事,令圣上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想要请公冶文进宫去商量着。
“如果她过了晚膳时节还不醒,就让林怡向宫家说个借口去。”公冶文的目光又扫向客房,最终吩咐道。
估计着,以宫云乔的身子受了一掌,又喝错了药,很难在短时间内醒来,看来,他出手还是太重了。
“王爷放心,就算是林家小姐不愿意,奴才也一定会说服她的。”小连子注意到公冶文的鞋子从面前消失以后,才终是吐出一口气来,从地上站起,便转身侯在了宫云乔的门外。
他跟了公冶文这么多年,竟然有失言一次,也实在是太过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