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可谓是鸡飞狗跳啊!
宫云乔一进门,就看到下人个个颤着身子,生怕会被牵连似的r>她紧了紧手中的包袱,便一路就往厅中而去,她可是进门就听说,他们的晚膳可是吃得闹心,毫无味道。
“爹,女儿回来了。”宫云乔迈入厅门时,就瞧见宫启端坐于椅上,正愁眉苦脸,郁郁难平。
他在景亲王府被拂了面子,回到侯府又碰上女儿无救,抓着柳太医进了宫中却被安抚来日再审,一连串的打击竟令他硬生生的老了好几岁。
估计韩夫人正陪着宫云帛,竟是宫之诚陪着。
宫云乔从来没有特别注意过这位兄长,好像今天才想起来,宫启无嫡无长,宫之诚过继于大夫人,是惟一能够承袭侯位者。
“哥。”宫云乔轻唤了一声。
宫启道,“回来就好,你……抱的是什么?”
他们最先看到的不是“劳累”一天的宫云乔,而是她怀中那个半新不旧的包袱,瞧着虽说不起眼,但想必是宫云乔从王府带回来的,便是公冶文交待之物。
“是,是些损坏的东西,王爷吩咐,让我缝补好。”宫云乔低音说道,她故意将步子放缓放慢,每一步都走得很是艰难,像是在王府内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公冶文本就担了许多的坏名声,就不怕多这一件了。
她抬眼问向宫启,“女儿在王府听说帛姐姐生病,现在如何了?”
宫启一听宫云乔提及宫云帛,便是愁眉不展,但宫之诚的下一个举动,让又牵回他的心思来。
“王府内没有下人了吗?怎么让妹妹缝补。”宫之诚登时就站起身来,几步就走到宫云乔的面前,从她的怀中抢过包袱。
“兄长,这毕竟是王爷的东西,还是……”宫云乔的声音发颤,似乎是有想要阻止宫之诚的意思。
其实,她才懒得做这等事情,如果宫之诚想要看,才合了她的意。
不过,平时素无交情的宫之诚,突然这般爱护、偏疼着她,倒是让她吃惊不小,从前她又关柴房,又受欺辱之时,宫之诚又在哪里?
“这是什么?”宫之诚一摊开包袱,顿时面色发青,他本就因为宫云帛的事情备感头疼,因帮不上宫启的忙而心中苦闷,转眼间,宫云乔又受了他人的欺负,而且是人人比不得的景亲王。
宫启赫然起身,瞧着那上好的碎布料,顺着宫之诚的手臂滑落到地上,竟只有巴掌大。
“让妹妹把这些东西缝上?”宫之诚不由得拔高了音调,难以置信的说道,“王爷是疯了吗?”
“哥哥,不要胡说。”宫云乔故作慌乱的俯***去,把掉在地上的那块丝绸拣了起来,急道,“王爷让缝,缝上就好了,王爷也没有规定期限,我可以慢慢做。”
宫之诚很是心疼的看着宫云乔,咬牙切齿的说道,“本不是妹妹之过,却要由妹妹承担后果,虽说妹妹不是金枝玉叶,却也是爷爷、奶奶手心里揍捧大的,是爹和姨娘疼爱的女儿,这下人做事情,怎么可以……”
啊!宫云乔突然间就明白了,原来宫之诚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宫启会因为宫云帛所受的苦难,对她越发得关怀,也会因此而对韩夫人放软了心,将夜闹宫云乔的院子一事,暂且放置不提。
这样一来,最不开心的,怕是大夫人吧。
宫之诚依附于大夫人,当然要想办法让宫启放在韩夫人身上的心,偏移些,而她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现在也有了要争**的想法,在外面那逍遥自在的生活,她想要,但在此之前,她也受够了韩夫人的作践,对宫云帛更是不会放过。
“哥哥,不要乱说。”宫云乔忙抓住了宫之诚的手,颤着声音道,“爹爹在进宫之前,王爷就已经知道府上发生的事儿了。”
宫之诚的面色一变,谨慎的看向神情阴晴不定的宫启,听宫云乔继续道,“所以,这些事情,我可以做得到。”
她的言外之意时,这偌大的侯府都是在公冶文的监视之下,最好不要胡来。
“乔儿,过来。”宫启终于开了口,向宫云乔伸出手来。
“是!”宫云乔硬是从宫之诚的手中抢过包袱,生怕他会一气之下,将绸布撕烂,那她就更不好缝补了。
宫云乔抱着包袱,移步到宫启的身边,就被宫启抓住了手腕。
她的手腕是人人都好抓的吗?宫云乔刚欲开口,就听宫启道,“乔儿,委屈了你了。”
宫启终是有心肠的人,虽然对宫云乔多年也是不闻不问,但终归是自己疼爱过的女儿。
“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帛姐姐。”宫云乔低音说道,此时,宫之诚却是帮腔道,“妹妹们都很重要。”
“是,你们都很重要。”宫启拍了拍宫云乔的手背道,“你受景亲王欺凌,若是你娘亲泉下有知,岂不是要怪我。”
“娘不会怪你的。”宫云乔忙道,“毕竟,王爷的赏赐是在女儿手中破损,女儿受罚是理所当然的。”
她瞧着无怨,却是在时时提醒着宫启,她所受的苦,宫启损的颜面,都是因为韩夫人**奴才无方,纵容了宫云帛。
宫启的面色一沉,便道,“是啊,所以这几日也是要委屈你了。”
宫云乔本想着再说几句好听话,宫启对宫之诚道,“诚儿,你母亲身子不好,却也要担起治府的事务,平时,你多分担点,多照顾些。”
“是,儿子明白。”宫之诚的神情平静,看不出半点情绪,可宫